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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桂花院又遣人送了一个盒子来,说是宫里四公主送来给九娘的,让九娘明夜去茶坊时记得用上。
九娘除了翻白眼以外,无言以对。重活一世,天壤之别。
比及了乐安桥,牛车自去停了,世人步行至林氏分茶,那茶博士将世人引到三楼。全部三楼早已经站满了穿了便服的禁军和侍女,四公主的一名女史笑着将她们迎了出来。因杜氏安排孟彦弼相看的时候早,离赵浅予商定的时候另有一个时候。便再三交代四姐妹不成下楼乱跑,自带着孟彦弼和金钗盒子下了楼。七娘咋舌:“大伯娘竟然连匹帛布都不带,看来二哥对这位范娘子可真是一往情深了。”她转转眸子子:“谁同我下去偷偷瞧瞧?”
赵浅予一愣,扭头看向哥哥。
东暖阁的后罩房里,这四年堆满了赵浅予逢年过节从宫中赐下的各色礼品。孟府高低都道这位四公主是个故意人,一向记取九娘当年金明池落水时拉了她一把。九娘看来看去,却狐疑这些物件都是赵栩挑的,现在年纪渐长,她只让玉簪都登记造册,原封不动地放好。明显是赵栩救了她的命,她该谢他才对。他却又反过来感激她拉了阿予的那一把,送来这很多礼品。她受之有愧。这看着像冰内心是火的赵六郎,一份情面也不肯欠。在九娘内心,因那宿世的一面之缘,不知不觉也多了份悄悄的密切。
梁老夫人半搂着九娘,看着她喝了热茶吃了些点心,才渐渐问她:“和婆婆好好说,你究竟是如何掉下去的?”
九娘笑不成抑,她特地写信知会赵浅予必然要订这家茶坊。正因为杜氏明日夜里也会在场,老夫人这才松口承诺她们四姐妹赴约呢。
慈姑放下帕子:“好了,小娘子再洗一会儿从速出来,莫把手皮又泡皱了!你这喜好泡到水凉的风俗可要不得,往厥后了葵水,肚子痛起来要你的命。”
赵栩握着陈青的手点点头,把眼中的泪忍了归去。
九娘天然也但愿阿昉能还住到孟府来。熙宁五年的夏季,王璎早产生下一女。洗三和满月礼程氏都去了,回家来感慨那小女娃小得跟只猫似的,哭起来也细声细气的,和七娘洗三时的哇哇大哭欠比如。当时九娘内心忍不住替阿昉松了口气。
九娘带着玉簪仓促下楼,难抑心中欢乐。
转过年来的熙宁六年寒食节前,汴京人最爱的苏郎,终究成了大赵辅弼。只可惜辅弼才做了还不敷一年,到了熙宁七年的正月尾,百姓们又开端感慨彼苍无眼。苏相的父亲不幸过世,苏氏兄弟二人丁忧返乡守孝三年。转眼间蔡相又获起复。
赵浅予被他说得想笑又笑不出来,哭笑不得地抬起小脸体贴肠问:“阿妧——姐姐呢?她没事吧?脸上也像六哥你如答应如何办?”
不等九娘开口,七娘已经扯了她:“走,去那花台看看。”两民气照不宣,带着各自的女使悄悄穿太长廊,推开槅扇,那花台上早已站了很多穿白裙的小娘子,有在乞巧的,有在谈笑的,也有在朝街上张望的。
玉簪从速接了,世人朝西北皇城方向行了谢礼。九娘回了屋里翻开盒子,倒是一只七夕才有的磨喝乐,这盒子里的小土偶矮矮胖胖,一身白裙,服饰精彩,站在雕木彩装的栏座上,罩着碧纱笼。别的另有一支喜鹊登梅的翡翠钗,翡翠打磨得极薄,近乎透明,巧夺天工。九娘细细赏了一会,仍旧放回盒子里让玉簪登上票据,放到后罩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