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霸抱拳,微小地说道:“感激二位的拯救之恩,杨霸无以回报,这条命,就是二位的,此后叫杨霸上刀山,下火海,皱一下眉头,杨霸就不是男人。”
大黑牛道:“兄弟万莫说此样的话,你是秦公子的兄弟,便也就是我大黑牛的兄弟。兄弟之间,不必客气,放心到这里养伤就是。”
老张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秦少爷,还记取那事么,现在我们但是在想安设杨懦夫的处所。”秦松瞥了瞥老张,但房中月工夫暗,老张也看不见秦松的神采。
……
大黑牛倒也利落:“秦公子,空铺是有的,但充公拾,住不了人,就让这位兄弟,先睡我的床铺吧。”
秦松和大黑牛走出板屋,刚好高圆圆跑了上来,见秦松毫发无损地站在面前,内心的石头才算落了地,道:“公子,出了甚事,圆圆还觉得是公子受了伤...”
“好。那我们就立马解缆。”秦松说完,就扶起杨霸,走出屋外,老张也跟了出来。屋外一片乌黑,三人摸着黑路,朝北走去。幸亏西湖岸边的门路非常宽广,岸边又有围栏,三人不至于掉进湖里去。到去灵隐书院和高圆圆住处的岔道口时,天已微微发亮。秦松叫老张归去,将屋里清算一番,以备官兵突如其来的搜索。老张便扭头往回走。
杨霸的胸前,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浅处的雪已经结痂,伤口最深处,另有鲜血冒出。老张拿来一瓶酒,对杨霸说道:“小兄弟,忍着些,这这伤口不消酒消毒一番,怕会传染。”
二人将杨霸扶进屋里,放倒在床铺上。杨霸对大黑牛拱手抱拳道:“多谢兄弟慷慨,杨霸打搅了。”
“老张,朱乔年住灵隐书院么?”秦松问到。
秦松、老张,从速叫杨霸别用力,撑破了伤口,怕血又要流了出来。彼时,已是凌晨丑不时分,回城是不成能了,只是玉儿、梅儿,怕会担忧得一个早晨睡不了觉。三人在房中,轻声地议论。
灯天然是不敢点的,就着窗外的月光,二人将杨霸的血衣剥了下来。杨霸已规复了沉着,却沉浸在哀思当中,和他一起出来的七个兄弟,都已死在了官兵的刀剑之下,与官兵的血海深仇,又增加了七条性命。
高圆圆、雪儿,大略是听闻到了响动,咚咚地从画舫里跑了上来,圆圆在前,雪儿在后,雪儿便跑还便穿戴外套。
高圆圆见秦松满脸怠倦,体贴道:“公子一夜没睡,非常颓废,去画舫我的房中,睡一觉再归去吧。”
“黑牛兄弟,你这板屋里,可有空着的床铺,我想叫杨兄到你这里养伤。”秦松问着大黑牛。
月光垂垂暗淡下去,想是已落入山头之下。时候也到了寅时,屋内屋外,一片乌黑。再过半个时候,天就会大亮,得乘这拂晓前的暗中,将杨霸送出去。等候天亮,临安城郊的菜农,就有连续进城卖菜的,被人瞧去,又是费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