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摆布两边倒是南北向,因而北面首位上便坐了木宁,往下是木宝,然后才是木宣,木宣之下,又坐了木家大少爷木宏的妻方氏,方氏之下又坐了芳姨娘。南边首位天然坐了苏姨娘,往下便顺次是吴姨娘和木安、木容、木宛。
木容只一眼别过,便对着已落座劈面的吴姨娘浅浅一笑,虽说妾室身份卑贱,可木容想起周茹来,便是俄然对着吴姨娘行了一礼:
“见了伯娘的茶才想起,几乎就给忘了。那日去探你,瞧你用的茶尽是有些霉的陈年茶叶沫子,那样的茶如何能用?没的再吃坏了人,我这里倒是新得了些暹罗进贡的茶,先分予你一些用着,倒是你短了甚么也该说一声,西跨院里没有的,东跨院莫非还没有吗?连我如许的外人伯娘都这般疼惜,难不成还会少了你的?”
木宣却仍旧不查,不明以是四下看了看,只是催促:
“宣女人想是听差了,前几日老爷赏下的茶,但是清楚说了是客岁的,先给大师尝一尝,本年的新茶,只怕要等年下圣上赏下才会有。”
“病中全托赖姨娘送的一碟子渍金桔,不然那苦药还真是咽不下去。”
木容进了屋径直往前,在屋里又过了道半月门,就见内里豁然开畅,极大的一处厅堂,上摆着一把非常厚重的紫檀雕花木椅,上面摆布两排间或隔着小几的黄梨木椅。
丫环压着的声儿似带着几分惴惴的颤抖,可到底梅夫人听了这话,眉梢还是颤了一颤。
内里已然坐了人,听着脚步抬眼一看,便对她一笑:
因而便有丫环给梅夫人又奉了茶,梅夫人懒怠的瞥了茶盏一眼,才淡淡道:
“自家姐妹,有甚么谢不谢的,凡是我有的,也尽是能给你使。”
“宣女人当真对姐妹驯良。”
梅夫人沉了脸,瞧着屋里半晌再没人敢出声,心下也带了很多不畅快,正预备摆手让人都散去,倒是俄然听着院子里有丫环隔着帘子报禀:
“夫人,宝瓶巷简大人家遣了婆子来报喜,说大女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