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一怔,赶快梳洗了便迎出外厅来,一脸的赧然:
及至进了院子,木宛被安设在她卧房外厅里,她出来后便见着木宛只着了一身夹棉衣裳单独坐着,大丫环兰雪兰霜一个也没跟来。
“梁妈妈在外厅等着呢。”
“不必了,老爷还在前院等着,想要女人去说说话,时候也不长,女人且忍一忍,返来再用早膳吧。”
“你母亲明日预备着亲往孟家和侯夫人筹议此事,你也一同去吧。”
“四姐,如果有机遇能见静安侯,可否将此物代为交还。”
木容一听此话讶然抬眼去看,作为一个父亲,如何会让女儿去做如此的事情?
木容状似偶然问了这一句,可木宛倒是俄然神情一变,柳眉蹙的极深,她低了头,半晌后,从袖笼里拿出了个物件来,紧紧攥住。木容也垂眼去看,仿佛是个香色荷包,已是经年累月的模样,明显旧了。
看她只一味入迷,木容便特地笑着说话把她唤醒,木宛公然怔怔转醒,一见是木容,方才眼底那丝迷离顿时不见,换做清冷,伸手将桌上摆着的两张银票给推了过来:
“现在天愈发的冷了,你那房里,炭火可够用?”
“四姐这是甚么意义?”
“五女人来了,瞧着神情不大好。”
“静安侯若还记得此物,我再将此事奉告于你,若他已然不记得,四姐便顺手将这荷包丢了,这此中,也就没甚么事可说了。”
木成文摆了手让木容坐下,他却仍旧皱眉立在窗口,木容便也不言不语,直挨了一刻来钟,木成文倒是终究开了口:
木容点头,木宛那样的性子,是等闲不肯无缘无端受人恩德的,她本日着人送了二百两银票给吴姨娘,木宛内心天然是会不痛快,必定会来。她倒是转头又交代了莲心:
“此番静安侯忽下峦安,怕是身负帝令,已在此处盘桓日子不算短,乃至还购买了宅院,只不知这一回的事,同我们太守府是否有所关联,你若得空,就往静安侯府去拜访拜访,探探景况。”
“父亲,木容尚未出阁,静安侯府内,不管侯爷和隐先生的师父当年如何欠了我姨娘情面,可毕竟是外男,木容这一去,要以何为名?”
“谢父亲体贴,都是够用的。”
只是本日这一出戏,苏姨娘安排的当真绝妙,足足做了这将近半月的势,两个女儿归纳的当真美满。木宜一贯不是个邃密人,一味只晓得强取豪夺,可本日里倒是把话说的如此精美,字字点在了心上,把个木宁问的重新到尾一句回嘴也说不出。
“这是如何回事?”
“你二姐的事,到底干系着全部木家的名声,更干系着你们这些姐妹的名声,如果吵嚷出去,你二姐已然如此倒也罢了,只是于你们而言倒是总要受些连累。你母亲昨夜得知此事气的不轻,只是不管如何罚你三姐,眼下最紧急的,是先把你二姐和孟家的事摒挡清楚。”
木容梗着口气,径直回了绛月轩,一进院门便瞧见莲心等在院门口,见她返来立即上前:
木成文口口声声要脸面,可本日里指派她做的事,倒是没一件和脸面有半分干系的。
本日这事到底也牵涉了木容在内,到此时她也不好再明着多说甚么,木宛又是明显有苦衷的,二人便也没多话,欣喜了木安几句也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