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寒天,你就如许跑来跑去,如果冻病了,吴姨娘又要心下不安了。”
木容一听此话讶然抬眼去看,作为一个父亲,如何会让女儿去做如此的事情?
“五妹仿佛很喜好这珠子,莫非是吴姨娘给的?”
“梁妈妈在外厅等着呢。”
梁妈妈正坐着吃茶,手边那盏茶已然见底,明显坐的时候也不短了,见她如此便是笑着起家,微微哈腰行了一礼,木容赶快偏了身子不敢受她的礼,梁妈妈便道:
“我是俗人,对觉着能靠近的人,也只要这一种体例去靠近。吴姨娘不也是么?当初瞧着我不幸,不就送了一匣子值钱的添妆礼?”
木宛一味要强,可现在面色惨白又是个弱柳扶风的姿势,如何看都觉着令民气疼,木容便笑:
“你悄悄往静安侯府一趟,请静安侯明日务必到孟侯府一趟,说一说七少爷的婚事。”
木宛听了这话仿佛心中有些挣扎,便是怔怔出了神,不觉着,手又伸到了颈间,握住了那颗丝线穿戴的玉石珠子。木容细心去看,那珠子实在并不能算是精美,可她却模糊记取,木宛倒是总戴在身上的,只是总也放在襟子里,偶尔才会暴露来。
“你二姐的事,到底干系着全部木家的名声,更干系着你们这些姐妹的名声,如果吵嚷出去,你二姐已然如此倒也罢了,只是于你们而言倒是总要受些连累。你母亲昨夜得知此事气的不轻,只是不管如何罚你三姐,眼下最紧急的,是先把你二姐和孟家的事摒挡清楚。”
木成文这些话一开口,木容约莫便忖出了些意头来,公然木成文回过甚来,不是筹议,而是教唆:
“谢父亲体贴,都是够用的。”
“瞧我这一贪懒,倒叫梁妈妈笑话了。”
木容状似偶然问了这一句,可木宛倒是俄然神情一变,柳眉蹙的极深,她低了头,半晌后,从袖笼里拿出了个物件来,紧紧攥住。木容也垂眼去看,仿佛是个香色荷包,已是经年累月的模样,明显旧了。
木容入内存候,看这小书房里竟是除了他们父女二人再无旁人,梁妈妈更是亲身奉茶后便退了出去,将门关了起来。
木容点头,木宛那样的性子,是等闲不肯无缘无端受人恩德的,她本日着人送了二百两银票给吴姨娘,木宛内心天然是会不痛快,必定会来。她倒是转头又交代了莲心:
“昨日闹的晚了些,女人返来恐怕也一定能睡得着,起晚些也是自当的。”
“静安侯若还记得此物,我再将此事奉告于你,若他已然不记得,四姐便顺手将这荷包丢了,这此中,也就没甚么事可说了。”
“我既已应了吴姨娘,断没有再忏悔的事理。至于银票,我并没有轻看,只是想要靠近,如同我病中吴姨娘送给的渍金桔普通。”
木成文口口声声要脸面,可本日里指派她做的事,倒是没一件和脸面有半分干系的。
木容怒极反笑,木成文涓滴未考量过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去说亲姐姐的婚事时,她跟着前去算是甚么?更何况木成文的意义非常较着,是要她趁着现在静安侯府肯高看她的风头,说上几句话,促进此事。可他却没想过木容毕竟也只是个太守府庶女的出身,即便被人高看了几眼,这说出的话也人家也一定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