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见秋月出门,一哈腰便将汤药又倒进了痰盒里,随即倒了盏白水给木容漱口,接着便抽了帕子给木容擦着嘴角水渍。秋月一出去就见木容皱着眉,一副不堪药苦的模样,就赶快拈了颗渍金桔给木容放进了嘴里,才见她神情略是松动了开来。
木容俄然模糊想起,当初在上京过了很多年后,她倒是传闻了朝中新晋的一个皇商,也是姓周的,而那名字她没有听的逼真,倒是有些像她周家表哥的名字,周景炎。
这边吃罢饭,莲子便去到厨下将熬好的药端了来,木容抬眼看去,恰莲子也看了来,主仆二人目光只一对便又别开,莲子便端了药碗站在床头,木容便探头往桌上一看:
在这木家里,木太守的情义大半给了苏姨娘,余下那小半则给了爱好的后代。于子嗣上自是不必说,庶子木宏是苏姨娘所出,木成文自是愈发爱好,而嫡子木宸虽年事还小,却传闻读书非常得益。至于女儿,木太守便当真不算看重了,即便是苏姨娘和梅夫人所出,木太守对待也始终淡淡,更何况木容如许的无母庶女,木太守愈发的把这个女儿给健忘了。
眼瞧着,前两条路是走不通的,木容能走的,仿佛也只要最后一条路。
“粥虽熬好了,可这东西却极可贵,补身也是最好的,女人还是吃这个吧。”
“苏凉月惯爱做这些把戏,就爱哄一个好名声给人看。”
“渍金桔吃完了么?”
只是竟又办理了几分本身的东西,令人送去了木容的院子。
木宁便垂了头,只是眼底却毕竟带着几分不安。梅夫人看了女儿如此,不免有些心疼,探手攥住了她便又欣喜:
而这番做派传到东跨院时,梅夫人便止不住的嘲笑:
木容的院子里,屋里只要她和秋月两个丫环,院子里也只要一个年老的婆子和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可就这几小我里,另有旁人的眼线,不然怎的屋里说的话,不过一夜之间,就传去了苏姨娘的耳朵里?
莲子公然是个聪明的,一定点拨,该看到的该考虑的,她一下也就通透了。
“早餐用过了没?”
且不说旁的,单说现在木家这些后代,宗子木宏,长女木宜乃至次女木安,却都是出自苏姨娘肚腹,只此一点就能看得出,苏姨娘是公然最得木成文爱好的。
这苏姨娘,却当真是不能小觑的。
“如许心狠,就不怕伤了木容性命?”
“拿捏的好,伤是会伤了身子的,可命却必定要留着,不然到时如果云家来人,探清了当年那事原委,可四丫头却不明不白的没了,这事,也不好说。”
一出院子,虽说比不得东跨院那般富丽宽广,却也是个精美的处所,木安过了垂花门就有丫环掀了门帘,木安出来时,就见苏姨娘正在窗子下绣着花。摆了颇大一个绣架,上面一副山川已然绣了大半。
木容一口咬了渍金桔,那酸的汁水便充满了嘴里。
“娘,你说这日子,如何就这么过的艰苦。”
不过是木家起初在乡间时家中长工之女,只依着幼年常在木家走动的原因,和木成文垂垂生出青梅竹马普通的情分,而最可贵的,便是在木成理科举入仕后,这份情分竟也没能被丢弃。或许木成文用情至深,也或许,是欲罢不能。
木容咬着渍金桔,抬眼往窗外去看,院子里赵妈妈带着小丫头酒儿正提了水给广玉兰灌溉,木容的心机也就那么飘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