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入宫后时候尚早,褚靖贞是径直领着木容往贵妃宫里去的,及至进了偏殿,就见主位上坐着位着了一身明黄服饰的女子,四十许岁的年纪,虽无倾城面貌却也能看出年青时总有那么几分动听之处,如本年事渐长更是举手投足透出一股子威仪。
贤妃本日竟也着了一身明黄服饰,头上乃至戴了一支极其繁复的凤钗。
“就穿那套湖蓝转色的衣裳吧,把那套昆仑岫玉的头面拿出来。”
木容倒是俄然有了苦衷,接了宫女奉上的茶便一味拧眉深思,心头突突的发慌。
木容跟着上前施礼,倒是悄悄给了莲心一道眼色,莲心会心,寻着人不留意的工夫,去到一旁将贺礼奉上回礼处。
倒是一入门,木容没想到,石隐竟也在。
褚靖贞领着木容行了礼,主位上贵妃只摆了手,自有掌事宫女叫了起。
简箬笙见她如此不由上前打趣,本日里一身月白长袍,连冠也未戴,却恰好描述气度又万般出挑。
“衣裳是自家铺子里裁缝制的,头面倒是费了很多心机得来的,也是自家铺子进了来,表哥晓得我喜好,也就留了下来。”
木容镇静转头,就听殿后一阵糟乱声响后,一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衣衿不整暴露半个胸膛,模糊可见的一块伤疤,木容顿时心底狠狠一揪。
贤妃自有一股风骚之态,眼角眉梢显着娇媚,于各命妇贵女阿谀中极其得意,慧敏长公主似瞧不上她作态,只同褚靖贞聚在另一处说话,身边自是也围了很多同三皇子派系中的命妇贵女。
慧敏长公主点点头,这身衣裳一瞧绣工就知脱手不凡。这头面连慧敏长公主也眼热都很,全部上京约莫几年都未曾有如许的岫玉头面了,现拿着几万银子都没处买,周家得了一套却连铺子都没上就直接送去了木容那边。
贵妃斜睨宫女一眼,这才转过甚去对褚靖贞道:
她说着想了想:
石隐一贯不喝酒,只是喝着茶,连果品菜式也未动一筷。
贵妃着明黄只因执掌凤印位同副后,可贤妃穿这一身为争风头可见有些蠢了。虽已三十许岁,可保养得宜仍旧光艳逼人,她的得宠也是有些来由的。
石隐恰是饮茶,闻声脚步抬眼去看,见她一下避开了目光,嘴角似笑非笑勾了勾,便又转头和三皇子一处说话。
或许,他们的将计就计已然开端。
恰是此时,殿外俄然一声悠长报说圣上驾到,殿内世人仓猝起家依着品阶侍立相迎,只圣上尚未入殿,殿后且俄然传来一声惨叫,将殿内世人惊住。
本日如许齐备,仿佛都为着石隐。
木容心不净也懒怠说话,简箬笙见她这般也不再多话只陪她站着,倒是未几时,自有内侍通传贵妃贺礼到,贵妃却并没来,贤妃眼中一闪而过绝望。可木容却俄然发觉这殿内不知何时竟已没了云深踪迹。
贤妃位主,东面几位皇子一处,余者按着齿序品阶落座,木容等女眷便在另一面,她是跟着褚靖贞来的,只是身份却难堪了些,只在褚靖贞后同那些个官宦府第的贵女一处。
褚靖贞实在宫外下车才瞧见了木容这一身打扮,只觉清爽可儿也未瞧出甚么,她明显不是在服饰上用心机的人。
本日贤妃生辰,她内心不住的发慌,就是昨夜里石隐还叫莫桑递话来,想她本日不要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