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将近中午才爬起来,他坐着肩舆来到府衙,正撞上从福州过来的福建布政使和监察御史。
那智能被伶仃关在一处,比及她受审时,别人都已审过了,她还要抵赖,唐辎就让人将前头几人的供状念出来给她听,她听得盗汗连连,惨白着脸,又想到被抓起来的董知府,便叫道,“你们仕进的出乘驷马,入罗红颜,多么受用!一样的爹娘生养,怎地剃了头发,便这不准那不准?莫非尼姑不是人身?”
董知府觉得赎金太高,董太太不敢跟他说,就恨声道,“敢算计到我头上!吃了多少我让他更加吐出来!快说,我这条命花了多少钱?”
“呸!老子管你是谁!上峰让抓贼,抓着你了,你就是贼!大半夜的宿在尼姑庙里,也不是甚么良民――小子们!守好了这里,有多少抓多少,不准遗漏一个!我替你们请赏去!”
别人一见她招了,也都一个个的松了口,抢先恐后起来,唯恐本身供状上毫无建立,不得免罪。
官兵从莲花庵里抓了十几个尼姑,十几个男人,这些男人里头一大半都是董知府的侍从,余下的几个则是付了夜度资夜宿在这里的,有贩子也有读书人。
董太太看着丈夫分开的背影,啐了一口,“也不知是被哪个小浪蹄子勾了去,几天不返来,一返来就没好神采!”内心却揣摩着家里有姿色的丫环哪个比较懂事,能够开了脸来留住丈夫。
以后的事情与他所料不差,他被捆着扔上了一辆车,送到了一处宅院关了起来,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拿下他的头套,他因为不能说话,就只好干忍着。
董知府皱着眉,抬脚就走了,到了外头找来管家,想要问问这几天的事,可看着管家,贰内心又生出疑虑来,死盯着管家把对方看得盗汗淋淋,过了好一会儿才叮嘱了一句,“你去城外莲花庵看看出了甚么事。”想到这会儿城门已经关了,他又不想打草惊蛇,就道,“明天城门一开你就去。”
“哈哈――我就说这儿有个狗洞,定能抓着耗子,把这两个堵嘴捆了!领赏去!”
唐辎叫她画了供,便叫人将之拖了下去入了女监。
那些尼姑大惊,都道“与我无干”,也有的一边喊一边去看庵主,那智能的脸都白了。
唐妍叫人送了一只不大的箱子过来,唐辎翻开一看,倒是满满的一箱子名帖,那送箱子来的是唐妍的亲信,“我们太太说了,因着府上闭门谢客,这些帖子就都送到李家去了,我们太太不敢自专,就叫人清算划一给您送来了。”
董太太就哭了,“没有,一个都没返来,我和孩子们还觉得您出了甚么事,衙门里也找了,一点儿音信都没有……这都六七天了,您到底哪儿去了?”
在泉州守了这么些年,他也该动动处所了,族叔年纪大了,用不了几年就该致仕了,走之前,总该把他们这些人安排安排……他悄悄考虑着。
董知府薅住她,“快走!”
唐辎和李龄看着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的莲花庵,李龄嘀咕了一句,“手底下有人就是好做事。”
如果能借着这封奏折把泉州的水混淆,就能为本身争夺些时候。
凌晨姐妹两个恭送了唐辎去衙门,比及早晨返来时,唐辎就从同知变成了代知府,虽说品级还要等朝廷的任命下来才气升上去,可既然本省的布政使刘大人已经发了话,这事儿就几近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