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曼春接过帖子来看了看,叫人赏了那婆子。
接下来曼春只买了几样风趣的小玩意儿,倒是调派宋大师的去买了几匣子杭州官粉和胭脂,筹算归去分给世人。
曼春叫童嬷嬷把汪家送来的东西做了标记分类收好,提起汪家的海船买卖,她俄然想起客岁那次太太逼问船行的事,等早晨熄了灯,曼春叫童嬷嬷睡在她床边,低声问道,“嬷嬷还记不记得客岁……太太曾经提过的船行银股的事?”
曼春躺在床上,心想,这船行银股的事儿迟早要弄清楚,如果能够,最好是能去问一问外祖母,可惜她白叟家在青州,她们这一起北上虽路过山东,运河却不颠末青州,隔了二三百里的路程,必定是去不成的。
曼春笑道,“嬷嬷可晓得外头请大掌柜是甚么价?我晓得他是有本领的,嬷嬷快别推让了,要不然今后我可不敢使唤他做事了,我家大掌柜身上没银子如何能行?”又奉告王勤,“银子放在账上,要买要卖你看着办,剩下的那几十匹倭缎也别卖了,我有效。”
曼春道,“仿佛是姨娘故乡的世交。”
热水打来了,曼春刚要拆头发,唐妍派了个婆子过来。
曼春到底把姐姐劝出去了,唐曼宁承诺说给她捎好吃的返来,曼春抿着嘴笑,“晓得啦,快去吧。”
唐妍头一天在杭州城里玩了个纵情,第二天还想再去,因而又叫上了自家孩子和两个侄女,曼春却有些恹恹的,没甚么精力,唐曼宁想留下来陪她,她笑了笑,婉拒了,“姐姐还是去吧,可贵来了,都说‘天上天国,地下苏杭’,我只是累了,没甚么力量罢了,睡一觉就好,姐姐就是留下了,也只不过是看着我睡觉罢了,有甚么意义?”
“她姨娘娘家的世交?”唐妍悄悄笑了一下,摇了点头,“这弯儿绕得可够远的。”见那些礼品不过是些绸缎药材,无甚首要的,便只叮嘱了一句“晓得她们的孝心,今儿都累了,好好歇着吧。”又叮咛下去,如果这汪家再来人,就出面接待一下――这已然是给了唐曼春面子了。
唐曼宁在隔壁闻声动静,过来见有帖子,就问道,“是甚么人送来的?”
童嬷嬷蹙眉想了想,抬高了声音,“太太说的那事我倒也细细深思过,哪有甚么眉目?向来没传闻过,何况老爷也说了姨娘的陪嫁票据上没这个,多数是太太听了甚么传言――这事儿又不好直接问舅老爷,如果真的,必定是老太太暗里补助你姨娘的,让你舅母晓得了,就是不真计算,也……”
现在船上女眷多,又是官船,外男不敢冒然求见也是有的,以唐妍的身份,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殊不见一些品级低的官眷来拜见唐妍,有很多是由唐妍身边的嬷嬷们接待的。
等那婆子走了,唐曼宁号召了mm一声,也回屋了,曼春把帖子递给童嬷嬷,“嬷嬷看一看,是不是之前你托人送信的汪家。”
童嬷嬷看看帖子上留的籍贯名讳,“还真是他家?”
唐曼宁捏捏她手心,朝唐妍的方向看了一眼,曼春会心,便不再说甚么了。
童嬷嬷推让不迭,“女人这是做甚么,这原是他的本分。”
曼春停动手,见那婆子朝她施了一礼,“今儿凌晨有一户姓汪的人家送了礼来,说是山东密州人氏,传闻表女人路过杭州,本想过来存候,不料两位女人和我们夫人都不在,就只留下了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