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锦神采忿忿,她想要为本身辩论,太夫人却已经不耐烦再听她说甚么,腻烦地瞪了她一眼,对珍珠道,“你去敦本堂说一声,叫她们把三丫头领去祠堂给祖宗念几天经,去去火气,叫二太太看着她!――看看她生的好女儿!小时候不学好,长大了也是个祸害种子!”
太夫人手里这一把牌极好,眼看就要赢了,这会儿也没心机顾及别的,珍珠叫个小丫环去给太夫人换盏新茶,便和那传话的丫环出来了。
唐曼锦神采发白,她虽鲁莽,却也不是不会看人神采的,木呆呆的被唐曼颖拽了出去。
唐曼锦看了一眼唐曼颖,“四mm陪我。”
江溆道,“我刚才瞥见宁姐儿她们几个来了。”
她亲手给几位女人泡了茶水,一一奉上,“今儿女人们来得早,老太太歇了午觉起来,正叫了人打牌呢。”
唐曼锦直起家,忍不住小声辩道,“曾祖母,是大姐姐分得不均!她用心把好的不好的都掺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太夫人神采好了些,道,“罢了,珍珠你去敦本堂说一声,就说孩子们来我这儿讨情了,这一次便从轻措置,叫媳妇们朗读完《家规》就返来吧,不必多跪了。”
唐曼宁皱眉,“三mm,你又何必逼四mm?叫丫环陪你归去就是了。”
“如何不叫她们出去?”
唐曼媛道,“我和大姐姐二姐姐同去。”
正说着,珍珠翻开门帘子出去了,太夫人问她,“外头谁来了?”
江溆起家往一旁避了避。
太夫人斥道,“为了几朵头上戴的花儿吵架,你们可真出息了!如果传到外头去,别人都到咱家落魄了,女人们连花儿都用不起?另有甚么面子!”
江溆劝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用心管家的又有几个能得着底下人喝采的?就是我母亲那样宽大的性子,管家的时候也不免为着端方将那雷霆手腕发挥一二。”
太夫人迷惑地皱皱眉,珍珠靠近了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敦本堂那边产生的事还没传到太夫人耳朵里,不过,暗里里通报的小道动静却已经被很多人晓得了,但是,晓得虽晓得,当着大小主子们的面,谁也不会将这事说破。
“是几位女人来了。”
唐曼宁看看几位mm,“珍珠姐姐,我们是有事来求老太太开恩的。”
珍珠委宛道,“三女人,您是去耳房里坐一坐?还是归去换身衣裳?”
珍珠好脾气的笑笑,应下了,“女人们请――”便又回了上房跟太夫人禀过了,“女人们想来给老太太叩首谢恩。”
唐曼颖咬了咬唇,有些底气不敷,“你、你如何如许啊!”
屋里静悄悄的,江溆的话听上去像是安慰,实际上却哪边儿都没偏帮,珍珠站在一旁,双手重拢,甚么也没有说。
珍珠答道,“我看女人们眼睛红红的,必有原因,刚才这屋里人多,才请了女人们去耳房坐一坐,大女人说,她们是来求老太太开恩的。”
“你……!”唐曼锦瞪眼唐曼颖,语露威胁,“今后你做衣裳的时候别希冀再求我!”
唐曼宁叫人取了件大太太的薄披风,又拿了个不起眼的荷包装了几块点心,大太太养尊处优惯了,向来经不得饿,不然便要头昏目炫,谁晓得百遍《家规》要朗读到甚么时候?万一等过了饭时还没朗读完,祠堂那边不放人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