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道,“你爹爹如果喝多了,就让你背他归去。”
王氏叮嘱大女儿唐曼宁道,“你们俩都诚恳些,本日里县主家男客多,不要伶仃到园子里去。”
提及来,这些年李家实在是荣宠日盛,安国公李崇客岁趁着立了新功的机遇上书为本身的宗子请封世子,朝廷不但极快地封赏了,还将宗室的一名县主赐赉安国公世子作后妻。
唐家一行人进了李府,男人们直接被领到东路院子,曼春和唐曼宁跟着王氏到了二门,此处再往里走就要换肩舆,和几位熟悉的太太打了号召,王氏替大女儿唐曼宁拢了拢衣领,柔声道,“今儿你留意照顾好你mm,天还没到热的时候,别让她受了凉,如果不舒畅就着人去叫我。”
曼春想起唐曼宁在家叮嘱她的,“大姑母是祖父原配临安公主的女儿,从小被接进宫里扶养,固然和父亲同岁,却几近没多少来往,我们见了她要恭敬些,她和二姑母三姑母的性子不一样,但是也不必过分拘泥,按说先论君臣,自是要行大礼,可大姑母最喜热烈,如果太拘泥于礼节,未免显得无趣,失了诗会的本意。”
盛宁县主就抱着她笑,“哎呦,瞧这小嘴儿,这闺女如何不是我家的哟!”
“今儿你得空看着你爹爹,能挡的就替他挡两杯。”
本日唐曼宁身着绣了团纹的大红色交衽衫子和银丝挑线裙,身上披了条蜜橙色的披帛,脸颊红润润的,远远的看着就感觉这小女人活力兴旺,曼春不想冲撞了姐姐的色彩,又因神采惨白,上衣就选了银红色,绣狮子滚绣球,看上去也是个挺精力的小女人,两人都梳着分肖髻,头上插戴了金宝步摇和珠花。
唐家作为李家的姻亲,又是同城为官,天然也收到了诗会请柬。
唐曼宁搂着曼春小声说悄悄话,见母亲看她,唐曼宁忙坐直了,转转眸子,对着曼春训道,“今儿你凡事都得听我的,不然闯了祸我可饶不了你,明白不?”
本日官府休沐,气候晴好,南州市舶司衙门后街上,市舶司副提举李龄的宅邸迎来了春日的第一场诗会。
中间仆人座上的中年美妇正和身边的人说着甚么,瞥见王氏出去了,当即笑着朝她招手。
向来市舶司提举一职的人选都是由宫中内侍把持,无一不是圣上身边的亲信人物,而李崇的胞弟李龄这几年在市舶司副提举的位置上坐得稳稳铛铛的,又岂只是“能吏”?
唐曼宁瞪着凤目,“母亲真冤枉我了,女儿我哪一次不老诚恳实的?”
“放心,有谁敢不识相,我清算她!”
盛宁县主表示服侍的人去扶住王氏,美眸凤目未语先笑,“快免礼!曼宁和曼春也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
唐松看了一眼父亲,把手炉推了归去,“不冷,您捂着吧。”
李龄爱好文墨,经常调集南州的官吏名流一起集会论诗,只不过这一阵子他的夫人盛宁县主初来泉州,清算家务,一时未能抽出余暇,盛宁县主是个爱热烈的,将家事理趁便广发请柬,聘请本地官宦名仕的家眷入府集会。
这些日子王氏不见曼春,明天来李家的路上对她也视而不见,曼春微浅笑道,“母亲放心,我就跟着姐姐,稳定跑。”
话音未落,就听内里有人扑哧一笑。
倒是曼春开了口,“母亲,我没事的,齐医女都交代过的,那些凉的和难克化的都不吃,酒便是温了也不能吃,辛辣之物要少吃,我都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