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得了造化,去老太太身边服侍了。”
小丫环回声去了。
宋大师的解了围裙,正要出门,就见女儿小五排闼进了院子。
“以是我说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前些日子竟有家王府的奶嬷嬷托人替她外甥跟咱府上提亲,也说甚么重金聘娶――”看到韦嬷嬷神采变了,她笑笑,“让老太太一口给回了!夫人也没同意,说了,再如何样,我们大女人也是侯府的长孙女,万不能为了几万两银子就连面子也不顾了――你看看,老太太多疼这些小辈!你说是不是?我们大女人的婚事可得慎重着,老太太不过目,谁敢放心?”
韦嬷嬷道,“眼下可如何办?她若说的是真的,将来大女人……”
“是前头那位夫人的女儿?”
韦嬷嬷作势要起家,周嬷嬷忙拉住她,“不消,我啊,是来找你说话的。”
韦嬷嬷一挑眉,叮咛服侍她的小丫环,“把太太赏我的好茶拿出来,给你周嬷嬷尝尝――我记得姐姐还吃枣馅儿的?――再去厨下看看明天做没做枣馅儿的点心。”
韦嬷嬷平时很少回后罩房住,她在大太太院子里占了一间耳房,身边也有小丫环服侍,周嬷嬷来的时候,小丫环正跪在脚踏上给韦嬷嬷捏腿,听到有丫环来禀告说周嬷嬷来了,韦嬷嬷挥退了人,起家理了理衣裳,笑容满面地迎了出去,“周姐姐来了?快请进!”
“你把近几日外头送来的帖子拿来,再叫人给老爷送个口信,奉告他家里有要紧事,一下了衙就返来,别在外头多担搁。”
“是啊,只是不幸那女人,传闻厥后削发去了。客岁永城伯家嫁女儿,还是嫡出呢,六千两银子许给了个小武官,啧啧,真是――”
他摇了点头。
等小丫环把茶水滴心奉上来,韦嬷嬷叫人都下去了,她指着装点心的盒子道,“您尝尝这个。”
小五眨眨眼,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绣娘,口齿聪明道,“晓得了。我们女人看着好了,实在身子还弱呢。”
侯府还没分炊,大老爷手里就不该留私财,虽说他在外仕进开消大,也比不得还在都城时吃穿用度都在府里,可也没见他往都城家里送回过银子,都说外官油水足,想来都进了他们本身的口袋了,不过,单单把这一点说成是大老爷的错处,总还是有些牵强,何况这也只是他们探听到的动静,一丝证据也没有的。
曼春悄悄摇了点头,“躲得了月朔躲不了十五,去看看再说吧,总不能我明儿一露面就把我捆了吧?”
韦嬷嬷把一摞帖子放在桌上,见王氏正翻着常日走礼的帐本,就悄悄道,“已经叫人给老爷送口信去了。”
周嬷嬷捏了块撒了糖霜的蒸果子尝了,点头赞道,“这做点心的徒弟工夫到家了。”
卢全叹了口气,“大姑太太的脾气您也是见地过的。”
“姑老爷如何说?”
周嬷嬷送走了卢管事,留了个小丫环在屋里看着东西,便带着亲信去找韦嬷嬷说话去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太夫人交代的事情,办不好是不成的,即便真办不成,也不能让太夫人感觉是他们没用,没用的人在太夫人那边可得不了好。
“如何不记得?那家也真是痴心妄图,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商贾,沐恩侯虽是半路起家的,到底还是老太后的娘家。”
王氏午觉醒来,听了韦嬷嬷转述的话,真是如同好天轰隆,气得将茶杯一摔,骂也骂不出来,半晌,才咬牙道,“这婆子欺人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