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早得了信儿,将家里店里打扫洁净,又将白日里卖的青梅汤澄出一壶来备着,见柯亭芝出去,忙把个洁净袱子放在椅子上,“二爷快请坐!有好青梅汤来一盏?”
透明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点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吭声,屋子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管事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那――是!咱二爷的名头在泉州府那也是响铛铛的!”他上了马,差遣着跟上了自家主子,靠近了小声问道,“二爷,那银子……收了?”
门房心下了然,昨儿太太女人们从外头返来,传闻在街上几乎被人冲撞了,几个跟车的都挨了板子,看来这是赔罪来了,不过如许的事儿他说了可不算,还是得回禀管事,请管事来定夺。
王氏一本端庄的把两个女儿都叫了去听她*。
透明双手合十寂静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于性命虽无大碍,却也需谨慎谨慎,特别婚姻之事,需谨慎再谨慎,不然不但大女人要受些煎熬,阖府高低都……”
柯亭芝睨他一眼,“如何着?”
宋大躬身道,“这柯家是本地驰名的富商,这位柯二爷虽不是宗子,因少年时恶劣,在本地倒也有些侠名,现在在南街上运营几处铺面,据他家管家说,因昨日偶然冲撞了府上的车马,本日特来请罪。”
“……是。”
宋大听了门房的回禀,又看了送来的礼单,道,“让人抄一份,我去回禀太太。来的人呢?”
柯亭芝将茶盏把在手里,“钱妈妈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曼春规端方矩的坐在那边,冷眼看着。
钱婆子有户邻居是卖杂货的,店店主已是知天命的年事,老妻身后,便继娶了一房,这新娶的店东娘子原是新寡,生得风骚韵致,很有姿色,唯独一点不好,她是个脾气浪荡不循分的,店东偶然外出收货,店东娘子便守在店里,经常与街上混闹的小子们眉来眼去,不知怎的,竟叫路过的柯亭芝瞧中了,打起了眉眼官司,钱婆子从中搭线,收了柯亭芝些许银两,没多久便把店东娘子跟柯亭芝送做了一堆,过了些日子,那店东垂垂晓得了些风声,便将进货的事丢在一边,专守着他娘子,店东娘子日日对着个枯树朽木般的大哥丈夫,便整天摔摔打打指桑骂槐,厥后干脆奔了柯亭芝给他做了外室,那店东不敢获咎柯二爷,也只得忍气吞声。
没想到韦嬷嬷这一去便去了大半日,王氏内心跟猫爪的似的,好不轻易比及韦嬷嬷返来,却听到一个让她吃惊的动静。
周嬷嬷对大姑母的态度既恭敬又害怕,是因为大姑母在宫中养大?还是为着安国公府?又或者另有其他的原因?
透明屈指算了一会儿,道,“如果求平安稳妥,贵家令媛无妨留到十六岁今后,过了那一劫,便没有甚么干碍了。”
浩月见屋里的丫环们都低着头,便上前道,“是,李嬷嬷和赵七嫂子还在床上趴着呢,传闻是腿伤重没能起来,奴婢超越,就让人传话给她们,让她们养养伤再过来。”
透明微微一笑,“太太不必过分忧心,大家有大家的缘法,大女人平生繁华,只是中间婚姻之事略有些盘曲。”
那妇人被他看得缩了缩身子,不安道,“爷?”
柯亭芝进屋由着那妇人奉侍他脱了鞋,便歪在了床上,那妇人只留了个丫环在门外服侍,仗着屋里没有别人,仓猝去换了件粉色销金的透纱衣裳,里头只穿件艳红绣鸳鸯的肚兜和湖绿色纱裤,露着膀子和大半个白生生的胸脯,捧着汤盅挨着床沿坐下了,朝柯亭芝抛了个媚眼,一勺一勺的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