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柯老太太却眼睛一亮,“当真?哎呦,这但是我家的造化!”说着,又叫添了二十两银子给那官媒,“你再去,就说我家情愿出三万两银子的聘礼,问她行不可?”
王氏对劲她识相,点点头,“气候热,你喝盏茶再走。”
当即把唐曼宁叫来,严词警告了一番,又让葛妈妈等人当即清算箱笼,“把该带的都带上,跟我回都城!”
看那官媒一脸的不明白,王氏扑哧一笑,“你是不是感觉这四品的官儿已经是极短长的了?”
那官媒看在二十两银子的份上,便大胆答道,“他家是本地人士,我说的这哥儿的叔伯也是官身,家里的良田铺子数也数不清,驰名的怜贫惜弱、扶济乡里,这哥儿也是小我物,还不到二十岁,倒管着好大的家业。”
官媒神采丕变,顿时盗汗就下来了,她摸出帕子在头上蘸了蘸,“小人有眼无珠,这就归去推了柯家的事。”
这事还得从儿子和丈夫那边用力,让他们来劝老太太,当家的柯老爷这些日子出门了,并不在家,柯大太太一想到大儿媳妇的夺目劲儿,连大儿子也不敢奉告了。
柯亭芝慌了,他即便再浑,也晓得孝敬二字,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他娘哭得如许悲忿,如何劝都不管用,只好一撩袍子跪下了,抱着柯大太太的膝盖,“娘,我再也不敢了,今后我改还不可吗?……那唐家的女人我、我也不娶了,转头我就把那衣裳都烧了,不给家里惹事!”
柯家这边闹腾得热烈,唐家也不寂静。
柯大太太跟柯亭芝如此这般的把媒人带来的动静说了,劝他,“你说要提亲,你祖母也请人去了,现在人家摆了然不肯意,再说齐大非偶,人生大事还是要门当户对才好,现现在倒是你祖母钻了牛角尖,一心认定能够拿银子买来,万一把人惹急了,我们如何获咎得起?老太太想得太轻易了!破门知县、灭门知府,莫非你要眼看着柯家的基业被人毁了?娘求你了,快去劝劝吧!”
柯大太太可不像她婆婆柯老太太那般,觉得有银子就甚么都能买来,她一听了柯老太太说的,就晓得这事儿准没戏,劝了柯老太太几句,见劝不动,干脆也不费这个劲了。
送走了媒人,王氏越想越气,越想越感觉不能把女儿留在泉州,她在都城,万一老爷在这边把女儿许了人家,她想拦都来不及!
柯亭芝一看他奶奶如许,也不好强辩,就道,“我娘身子不舒坦,等她好了再说吧。”
官媒被她逼得紧了,又不敢翻脸获咎她,只得道,“哎哟,我的老太太,您只晓得唐同知是侯府庶出,可他好歹也是我们泉州地界上的五品官,再往上数也就只要知府大人了,我今儿去了才晓得,您猜如何着?同知太太的娘家管着户部哩,她叔父上个月才升了江南布政使司右参议,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家,您老呀,确切是攀附了。”
这官媒等了好一会儿才被传唤进了后宅,一出去就瞧见上房里里外外十几个丫环婆子束手恭立,神采端凝,心道到底是官宦人家,和柯家的富而不贵底子是分歧气象。她恭恭敬敬的给王氏请了安,王氏不知她是甚么路数,因她是官媒,就给了她几分脸面,耐下性子来跟她说话。
曼春道,“既然帮了,就别让人有牢骚,她一个女人家,虽有两个婆子陪着,到底还是单住一个院子好些,如果做了库房,进收支出搬货的都是卤莽男人,撞见了未免不雅相。不是说有两进?大的做库房,小的给她住,另开一道门,免得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