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五郎一见着大当家的身影,便疾步下船去迎,几近要躬成了虾米样儿。
“等灭了海蛟王,还他本来的身份,不要治他的罪。”
他们坐的船是替他举荐的桂五郎桂家的船,扯起帆来走得极快,但船本身并不太大,孙承嗣等了约有小半个时候,桂五郎才仓促而至,孙承嗣没有问他的路程——自从桂五郎将他带上岛,又替他做了举荐,此人就莫名消逝了,直到明天出发,才又呈现。
桂五郎到了,便命令筹办开船。
孙承嗣暴露个感激的笑容,“还算顺利,此次多亏了桂兄!”紧接着,他又一叹,“就是……一船一千两,有些——”
田大官人按着他的手腕,“别、别!早说了兄弟妻不成戏,岂能夺人所爱?”
本日是黄家太太宴客,黄明珠出面接待与她春秋相仿的女人们。
曼春笑道,“我也不知能不能成,是之前在一本讲扬州民风的书上看到的,谁晓得呢,也许写这书的人吃过?归正我没试过。”
孙承嗣自从海蛟王那边返来,就不如何出门,归正铺子也关着门,无事可做。
孙承嗣面沉似水,但是此时容不得他多踌躇,他当即脱下鞋,哈腰从鞋垫下抽出一柄打制得极薄极锋利的短匕,用帕子裹了,系在手腕上。
孙承嗣随口承诺,一等桂五郎分开去了船面,他就回身去找那少年了。
“啊?不敢!不敢!”
孙承嗣回到拨给本身的小小的舱室,关上门,静了埋头,才从袖袋里摸出一枚金簪来,这簪子的簪头是一只葫芦,簪身约有筷子粗细,是非却只要一乍,他捏着簪子玩弄了几下,跟着一声清脆,簪头被拔了下来,本来这簪子的簪身竟是中空的,里头塞了细细的一根白纸卷儿,他把簪子倒过来抖了抖,往头上摸了一会儿,从发髻里抽出一根铜丝,借着巧劲儿挑了几下才挑出细细的一卷纸来。
王十七攥着腰间的刀柄,下了个决定,“我要见他一面。”
不说桂五郎娶的二房只是海蛟王的义女,就是亲生女儿,小蛟儿也不会管他。
桂五郎对劲他懂事,便道,“不是哥哥不接待,实在是这位小爷不好服侍。”
黄明珠呆想了半日,“定是你说来哄我的,打散了的鸡鸭鹅蛋如何还能黄是黄、白是白?”
幸亏孙大官人是个知情见机的,叫来的歌伎也很让他对劲,未几时便被两个歌伎劝得喝了很多,晕晕乎乎的搂着美人歇觉去了。
桂五郎见孙承嗣出来了,小声怨道,“如何才来?”
海蛟霸道,“小蛟儿在岛上待得烦了,想去岸上玩玩。”
若那小蛟儿说的是实话还好……剿匪之事,牵一发而动满身,如果贼人的战略……
“是、是!”
这以后,桂五郎才松了口,表示情愿替他举荐,为了拉拢他,还特地送了两个美人给他,孙承嗣就顺水推舟的收下了。
“正月十五城里放灯,必然很都雅,爹,你来不来?”少年俄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清丽的面庞透出几别离样的荏弱,令人侧目。
孙承嗣立即将纸卷塞进了腰间羊皮金荷包里,簪子塞回了了袖袋,“甚么事啊?”
黄明珠不信,“你说说看?”
孙承嗣道,“我们兄弟朋友,不必客气,你也晓得我的住处,有空来我这儿喝酒,保准无人打搅。”
不等他说完,少年就冷冷地哼了一声,“姐夫,你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