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季莨萋灵敏的躲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妈妈背后,小巧的身子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她探出脑袋,清澈的双眸里温和一片,斑斓的眼瞳正稳稳的盯着跪趴在地上,东张西望,如同瓮中之鳖的程妈妈,她微微一笑,这个笑却像是淬了毒的花枝,妖娆致命,令人不寒而栗。
丹雪懒得听她的解释,恶狠狠的骂道,“再做?那要比及甚么时候?我能够等,我们家姨娘可不能等,她就是这会儿想吃,莫非一个主子吃点糕点,还要逢迎下人的时候?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拿不出来我就禀报四姨娘,让你们一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奴婢不敢,奴婢真的,真的不晓得啊……”程妈妈一边告饶,胖硕的身子一边晃啊晃的,本来涂了傅粉胭脂的脸,也顿时被一滴滴的热汗给糊得丢脸,她却也顾不得了,随便抹了一把脸,连着又磕了几个头。
谁也不知这声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现在厨房人多,也没人查找,只是一时,统统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灶台前面,正一脸惊骇,满身颤栗的程妈妈身上,几个眼尖的公然看到她的大袖子上面藏着个青釉的盘子,顿时大呼,“啊,她藏了东西在袖子里。”
程妈妈愣了一下,极快的反应过来,仓猝扑通一声跪下,对着丹雪仓猝叩首,“丹雪女人息怒,女人息怒,这糕点,刚才清楚是放在小堆桌上的,我看了还觉得是哪房吃剩下的,看着还没动过,心想这么丢了实在可惜,这才贪了嘴舌,奴婢有罪,奴婢知错了……”
丹雪看她这么狼狈,哼了一声,虚荣心获得了满足,倒是想放过她。可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喊了一句,“李妈妈不是说了这盘子放在大摆桌上,可程妈妈又说这是在小堆桌上拿的,若不是李妈妈用心放畴昔,堵心四姨娘,就是这馋嘴的程妈妈明知是四姨娘的糕点,特地偷过来吃,呀,这不是明摆着打四姨娘的脸吗?”
这道声音一样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可一说完,丹雪,李妈妈,程妈妈的脸倒是同时都白了,特别是丹雪,她一贯放肆自大惯了,刚才还想着放这老贱奴一马,可这会儿一细想,这老婆子,只怕当真是用心为之,虽说就是一盘糕点,可说大了,就是用心给四姨娘使绊子,不让她痛快,连个糕点都要脱手脚,这今后还了得?
丹雪想通的,李妈妈和程妈妈如何会想不通?李妈妈是绝对不会承认本身把糕点放到小堆桌上,用心让丹雪跑一个空的,她立即先动手为强,啪的一巴掌,一个耳光又扇在程妈妈脸上,颤着吼道,“好你个程妈妈,你这是要谗谄我吗?我在厨房这么多年,一向兢兢业业,对四姨娘也是一片热诚,四姨娘要吃甚么,我立即就给做出来,你倒好,本日偷了一盘糕点就算了,还要趁机陷我于不义,你说,谁给你的胆量,你是替谁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