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城王爷。”听声音,是将近哭了。
他的肩舆晃闲逛悠,他在内里也摇扭捏摆,捂着胸前已经有了体温的银票颇是高兴,只是肩舆却俄然停了下来,他翻开轿帘一看,好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罗大人您感觉,是落在傅家手里比较好呢,还是落到城王爷手里比较好?换言之就是,你感觉傅家比较靠得住,还是城王爷比较靠得住?”傅问渔还是很当真地问道。
但架不住人多,每天这么来闹,一闹就是十几天,罗大人每天上傅家要银子,大夫人每天这么递银子,就是尊菩萨也要递出火气来了。
傅问渔看了都有些好笑,这毕苟搜刮起财帛来也是一把妙手,又对那罗大人笑声说道:“罗大人,我传闻这几日有很多状告傅家的状子都让您给压下了,有这回事吗?”
京兆尹大门前这些天格外热烈,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披麻带孝前来擂鼓喊冤,哭声惨痛,将这新年的喜庆尾巴冲得干清干净,只留下喧闹和荒唐。
罗大人额头冒盗汗,他素知这五蜜斯跟傅有反面,但没想到反面到这境地,脸皮都硬了起来:“五蜜斯,有话好好说,您这是甚么意义?”
罗大人很想说,一个都不好,一个都靠不住!
这状告的人也成心机,竟然是堂堂左相府,傅家。
被城王爷偏疼的五蜜斯点点头:“很好,大人您还是晓得如何判案的。”
“别看了花痴,大半夜的人家散好了步,我们也该睡了。”毕苟懒洋洋地喊了一声,人间自古多情痴啊,这里就有三个,不,两个,傅家蜜斯那毫不是做情痴的种。
罗大人的腰包里又多了几把银票,心对劲足地出了傅府,策画着要这一回要把人关几天?前些天关出来的人在牢房里还折腾得短长,让他好生心烦。
傅问渔给了毕苟一个眼神,毕苟便从罗大人胸前取出一把银票来,细数了下:“哟嗬,好家伙,足足十万两,罗大人,这可抵得上你五年的俸禄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揣进袖子里,行动那叫一个谙练天然。
方景城架了一把椅子横在巷子中间,手里提着一壶酒,在月色的逆光下竟然还奇异地透了几分萧洒肆意,根根清楚的发丝也能泛一些月光微冷的清辉。他冲罗大人先是横了横眼,又勾勾手指,罗大人一张脸苦得像苦瓜,扭扭捏捏如女儿家,渐渐腾腾地挪到方景城跟前。
一想到这里,罗大人就在尽力回想本日是健忘拜哪路菩萨了。
罗大人这才看明白,面前的人可不恰是那位官方传言杀人不眨眼的傅家五蜜斯,心想着这算如何回事,如何获咎上这路鬼怪了?
傅问渔脾气则好很多,当真掰动手指头笑言晏晏:“既然罗大人如此朴重,看来也只好请城王爷查一查,待查清了罗大人的朴重之事,才好向皇上请功不是?比如您收受傅家贿赂这类事,必定不会有的是吧?”
“啧,咱少主真是嘴硬心软,明显还是担忧蜜斯你的嘛,不然如何会半夜跑到这里来堵人。”毕苟抱着胸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说道。
傅问渔则是托着下巴,嚼着几粒花生,方景城不愧是方景城,不管本身如何与他暗里有仇,只要触及到他本身的好处,他老是能顾大局。多好的城王爷啊,跟本身普通无情又无义,只要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