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在这边斗小脾气,那边的杜微微已经舞出了一身热汗,直直望着方景城,怎奈方景城一如平常,冷峻着神采半点意兴也没有,傅问渔看得清楚,小女人眼中有泪,在篝火的辉映下亮晶晶。
毕苟和花璇从速一人一只手压住傅问渔两条腿,仓猝说道:“蜜斯我知你体例多嘴巴短长,这会儿千万别冲上去跟她打一架,城王爷会帮你的。”
这话一出,倒是全场哗然,还真没见过这号求婚约的。
杜微微的头埋得极深,都已经紧贴着地了,声音传出来也闷闷的,她紧闭着眼睛,颤声说道:“不是的皇上,民女求您将傅家五蜜斯赐婚给城哥哥!”
杜微微看着严峻极了,从傅问渔的角度都能看到她在瑟瑟颤栗,本也是个没甚么主意的孩子,常日又被杜畏和方景城宠坏了,这会儿面圣,天然免不了胆怯,她沉默了好久,像是在酝酿着勇气,最后才说道:“皇上,民女是城王爷府上丫头,本日大胆献舞,一是恭祝吾皇万岁,二是恭喜城王爷大病病愈,三……三是想请皇上赐一桩婚事。”
傅问渔按下酒杯不说话,微眯着眼睛笑了笑,声音和顺:“都躲开。”
温琅也跑过来凑热烈,摇着骨扇一副看好戏的神采,满脸的跃跃欲试:“了不得了不得,我就说你不如跟我吧,我身边不止没有肖颜开,更没有杜微微,傅蜜斯快考虑一下丢弃少将军从了本宫如何?”
天子的话有些刺耳,本来傅问渔身子不明净这件事京中的人都是晓得的,但由着天子这么说出来便格外讽刺钻心,上面的人窃保私语,对着傅问渔指指导点,在任何时候,一个女人如果不完整了,都会成为世人讽刺的工具,这极其在理,但民气就是如此,抓着一个把柄能把人往死里踩。
她施礼说道:“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中间的皇后太体味天子,她皱了皱描得精美的眉头小声进言:“皇上,傅家刚刚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傅崇左意欲不轨,只怕将他的女儿嫁给城王爷,多有不当。”
“那……城王爷你意下如何?”天子挪了挪身子坐得温馨些,笑望着右下方的方景城。
倒是傅问渔这个跟着方景城死里逃生的庶女蜜斯更加让人高看一等,虽说傅问渔做事半点陈迹不露,但城王爷昏倒的这段时候,傅崇左被关,傅念春收押待斩,卓罕德古怪灭亡,桩桩件件皆是出色精美,便也有人来探一探傅问渔的口风。
“说。”天子不甚喜好这个傅怜南,她闹出的那些事儿过分让人瞧不上眼,但她又甚是爱闹,以是天子连神采也懒懒的。
“且看着吧,我估摸着她是趁着她哥哥不在,没人管着她,又要想甚么新花腔了,她如何就这么断念眼呢,跟花痴一样多好。”毕苟抱着一壶酒难过道。
方景城理了理月红色的袍子,他着这衣服真是都雅极了,比今晚的月光还要夺目压人,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鬓发上别了一管玉簪,施施然站起来,对着天子一拱手:“儿臣觉得,甚好。”
天子一抹嘲笑一闪而过:“皇子婚事不成草率,这傅家五女儿是何来头可有爱卿愿朕说上一说?”
傅问渔眼中本是懒懒惰散的神采微微一凛,酒杯端到嘴边也没有去喝,眼波轻横看着杜微微,赐婚?成心机。
一阵曼妙动听舞曲响起,这曲子倒在常日里没有听过,因而傅问渔望了一眼场中,却见杜微微一身异域打扮,围着篝火面纱遮脸跳起舞来。这跳舞极其都雅,她腰肢矫捷得像是一条水蛇,赤着足,足上还挂了铃铛,一步一脆响,比之当初傅怜南一步平生花还要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