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却没想到容臻心中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听他声音固然不高,却规复了一贯的明朗,她稍稍放心。
明薇淡淡的应了一声,放动手中的丝线,仿佛闲话家常的问道:“你们入宫多久了?都做过甚么?现在可都另有家人在?”
容臻的担忧不无事理。他一贯哑忍低调,诚王等人正愁没借口给容臻使绊子,这送到面前的机遇,诚王岂会放过?
明薇严峻的神采却并没有松弛半分。她孔殷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还请殿下奉告妾身,您要如何做?”
二人说话后几日来,明薇一向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恐怕哪一天就传来不好的动静。
“阿晚,是我不好。”容臻烦恼不该为了让她放心为对付,他只好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既然已经被诚王发觉到,为今之计只要堵截绸缎庄同别处的联络,把绸缎庄和私盐的买卖,透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太孙妃贤能淑德,贞静和婉。孙儿能娶到明氏为妻,是孙儿之幸。”摸不清容铎心中的设法,容臻只好答复得中规中矩。
容臻看向明薇的目光满是和顺情义,这那里是在做戏,清楚是真的喜好上了明薇!
隆德太子便是容铎先动手害死,导致太子之位空悬。先帝暮年痛失爱子,身材一日差似一日。在当时四位亲王参与的夺嫡之争中,终究容铎依托唐阁老等人的帮忙,顺利登上皇位。
不过半晌,容铎便又是满面的严肃端凝,他仿佛有些怠倦,没有再多说甚么。
清冷殿。
在垂下的眼睑中,明薇掩去了深深的忧愁。便是清查到私盐就能到此为止,容铎会放过容臻吗?如果再往坏处想,万一全都被容铎发明了该如何办?常日里最软弱无能的孙子,背着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哪一样看起来都像是为夺皇位而做的筹办……
容臻只好起家再次施礼,轻手重脚的退出了清冷殿。
当初对远亲兄长隆德太子尚且都毫不包涵的容铎,会放过容臻吗?
对上容臻看望的眼神,明薇只得硬着头皮的解释道:“先前妾身、妾身去英国公府做客时,曾不谨慎听到过一些――”
明薇绞尽脑汁的苦苦回想着蜀州的风景,到底哪些是值钱的,值得做一做买卖的,俄然一道灵感闪过她的脑海。
远亲的哥哥他都能动手,更何况是浩繁孙子当中,他最不喜好的容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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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妾身要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明薇缓缓的垂下眼睑,轻声道:“先帝在时,属意的太子并不是今上。隆德太子是今上的远亲兄长,他是如何死的,想必殿下也听到过一些风声!”
比及碧云和碧珠出去时,明薇正拿着两股丝线,仿佛正在比对色彩。
但是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容铎,神采庞大的看着面前十六岁的孙子。
固然私盐是容臻财产的首要收益之一,若为了保全它而动用别的干系讳饰,反而会堕入泥塘不成脱身。
明薇不动声色的听着,眉头也不皱一下。
比起容臻来,明薇更清楚容铎当初的手腕。
她的话音未落,碧云便感觉有些不当。为奴为婢,最根基的便是在主子跟前恭敬谦虚。碧珠这那里是在回话,更像是在明薇面前□□裸的夸耀!
“退下罢。”
“妾身再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体例了!”明薇历经两世,到底不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人。她反而柔声安抚容臻道:“人多贪婪,懦夫断腕的勇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