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就指了文姨娘道：“这位是……”
文姨娘忙上前给乔夫人施礼，乔夫人笑点头，赏了她一个荷包，道：“侯爷可真是有福分。瞧姨娘这模样，小小巧巧，真是惹人垂怜！”
大太太笑着细心地打量着两人：“明珠朝露般，真是两个标致的闺女。”
这位乔夫人，固然看上去落落风雅，但行事说话却对太夫人多有凑趣，莫非是有所求？
现在晓得当初投错了人赶着来凑趣了。莫非就没有传闻过“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吗？
穿堂三间，正中立着一面四扇的松鹤迎客的紫檀木烧玻璃的屏风，绕过屏风，摆布都是抄手游廊，正中一个小小的三间厅房。
“亲家太太，奴婢是太夫人跟前的魏紫。”穿牙黄比甲的丫环恭恭敬敬地给大太太等人施礼，又笑着给谆哥施礼：“谆爷，您但是陪着外祖母来看太夫人的？”
太夫人笑道：“是四儿的细姨。”
大太太却听出些端倪来。
想到这些，她就望了太夫人一眼。
应当是在温室里培养好了，然后搬过来的。
太夫人又指了乔夫人身边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女人：“这是程国公府的六蜜斯。”
灰色筒瓦，净水墙，黑漆大门，门外有八字壁影，左边雕一个“富”字，摆布雕一个“寿”字，都有人高。门前五级石青台阶，凿成五福捧寿花腔。两个未留头的小丫环正在台阶上玩，瞥见马车停下来，一个溜烟地跑了出来，一个迎上前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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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就悄悄叹了一口气：“厥后，老侯爷归天了，我们家国公爷也被派到了西北。姐姐闭门谢客，我们也来得少了……”
劈面是座怪石嶙峋的假山，两边都是抄手游廊。
太夫人甚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摸了一下谆哥的头，叮咛魏紫：“把谆哥带去暖阁里玩吧！”
大太太笑着朝那小女人点了点头，客气地称了一声“乔蜜斯”。
她们进了房，一大群穿红着绿的女人簇拥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走了出去。
她心念一动，目光不由落在了乔蜜斯的身上。
太夫人就向大太太先容身边一个穿戴深藕荷包缎绣云鹤纹的四旬妇人：“这位是程国公府乔夫人。”
五娘和十一娘忙上前给太夫人施礼。
太夫人笑了笑，请大太太和乔夫人去了西边平常宴息的次间。太夫人和大太太分宾主坐到了临窗的炕上，又有小丫环端了太师椅放在太夫人的下首给乔夫人坐了，端了锦杌给乔蜜斯和五娘、十一娘、文姨娘坐。
太夫人感遭到大太太的目光，就侧脸朝着大太太无法地笑了笑。
“这孩子，也不晓得在忙些甚么！”太夫人听了叹口气，回身对大太太道，“还请亲家太太不要见怪。”
“记得。”太夫人淡淡地笑，并不像乔夫人表示的那样热忱。
她当时在余杭奉侍抱病的婆婆，不能到燕京来，动静闭塞，心中焦心，还曾抱怨公公不该把她的女儿许配给徐家……
她一面悄悄思忖着，一面面带浅笑地跟着大太太从右边的抄手游廊到了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