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遣了跟车的婆子和赶车的车夫，探出头去。
“……这是新进门的四舅母给的，这个是五姨娘给的，这个是三奶奶给的！”
“谁晓得，你大哥的话音刚落。娘就……就发了病。”
如释重负般，五姨娘的神采松弛下来，她笑着朝十一娘挥手：“快归去吧！要听太夫人的话，要听侯爷的话。”
大太太这是要从经济上制裁罗振声。
大*奶道：“瞥见娘不舒畅，许妈妈忙给娘顺气。娘却俄然问起四叔今后有甚么筹算？还说，他现在成了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随便拿着对牌就到帐房支银子。今后要按着家里旧例，不分炊，吃住是公中，每年二十两银子的例钱。又说，四叔好歹是在她白叟家面前长大的，又没个端庄谋生，一下子让他过如许的苦日子，实在是有些难堪。每年给五十两银子的例钱。另三十两从娘的例钱里扣。”
太夫人打量了半晌，昂首对十一娘笑道：“这位新进门的舅母倒有一副巧手。”
“四叔和四弟妹听了忙向大太太施礼伸谢。四叔更是道，周大人有个姓谢的同窗在上元县任县令，缺个帐房先生，周大人保举，让四叔带了家眷同业……”
十一娘倒吸一口冷气。
十一娘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真没看出来，周氏另有这本领。难怪敢对峙住到后罩房去。
这招可真是狠！
十一娘豁然地笑了笑，曲膝给五姨娘施礼：“那我就先归去了。”
大*奶苦笑：“爹是前天早晨到的。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底子就住不下。当时娘就有些不欢畅，但看着爹兴趣很高，说晓得娘病了，怕她身边没有奉侍的，四弟妹又是新媳妇刚进门，以是特地把她们都带到燕京来给娘叩首，侍疾。娘当时不好说甚么，勉强喝了四弟妹的媳妇茶。到了分住处的时候，依娘的意义，让四叔和四奶奶还是住在本来的东配房，几位姨娘和十二娘住在后罩房。谁晓得四弟妹却说，哪有儿子、媳妇和公爹公婆住在一个院子，反而让姨娘们和未出阁的蜜斯一起住在后罩房的。自请搬到后罩房和十二娘一起住。娘感觉四弟妹刚进门就顶撞婆婆，行事没有个轻重，说了她几句。她固然认了错，但还是对峙要搬到后罩房去。偏生爹感觉四弟妹的话有事理，直接点头承诺了。娘当时气得颤栗……”说着，叹了口气，“也是我没有重视。如果当时重视了，说不定就没有厥后的事了，娘也就不至于……”
太夫人打量着五姨娘给的翡翠玉牌，笑着打趣贞姐儿：“我们姐儿的镜台里又有了几样好东西。”
“娘就问，既然如许，为甚么这时候才说出来？让她白叟家白白担忧了这些日子！
六姨娘拉了五姨娘来送十一娘。
“你这是在夸我的媳妇还是在夸你本身呢？”太夫人呵呵笑道，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屋里的氛围很欢畅。
太夫人让贞姐儿收了帕子：“无能的人凡是很工致。想当初，你们杜妈妈还是做小女人的时候，就很会剪窗花，我就是看着她手巧，这才把她留在屋里的……”说着之前的事来。
太夫人就问十一娘：“你让内府务做的那是甚么？我瞧着棋盘不像棋盘，凳子不像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