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府又不肯坏了端方,让庶子先于嫡子出世,以是只能等程观玉的肚子鼓起来。程观玉这两年各处求神问药,生子的偏方吃了一堆一堆,终究在半年前怀上孩子。只是,约莫是之前吃了太多的药,程观玉自从怀上孩子以后身材就不好,坐胎不稳,身下常常见红,从孕期开端就只能卧床养胎。
胡姨娘没法,只能将手上的药碗递给程观月。
程观月听着双眉一敛,面上的神采冷起来,开口骂道:“那送信的小厮真不是东西,母亲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看比前次精力头好多了力量也大很多了,竟然乱传甚么母亲的病情减轻了,真是令我好一阵的担忧,我看他这底子是谩骂母亲。”
说到大姐姐,程观月仿佛这才想起来,问胡姨娘道:“对了,母亲病了,大姐姐可有返来看望过母亲?”
一个是面上相互敬着的亲家,一个是远亲的孙儿,天然是孙儿比较首要。
程观月仍在那絮干脆叨的说着:“……女儿固然不是母亲亲生的,但自小养在母亲膝下,母亲一贯对女儿心疼有加,在女儿内心,一贯是比跟姨娘还要亲的。听到母亲病情又减轻了,心焦得连饭都吃不下,女儿恨不能代母亲病代母亲疼……”
想到这里,冯氏就对俞姨娘母女几人恨得不能自已。她真悔怨,当年如何没能杀了她,还承诺让她进了府。
程观月又持续念叨:“母亲您如许不吃药可如何好,可真是愁死女儿了。如果大姐姐在就好了,您最心疼她,有她在,您必定就情愿喝药了。”
胡姨娘赶紧回绝道:“不消,不消,这类小事如何能光驾二蜜斯,婢妾来做就好。”
程观月看着冯氏时而悲时而怒的模样,内心对劲起来。她俄然眼睛一亮,接着又将装了药的勺子递到冯氏的嘴边,道:“母亲快喝药吧,大姐姐不孝敬您,女儿来孝敬您。另有大哥哥也是,当初如何能做出弑父的行动来,要不然现在就是大姐姐不在,也另有大哥哥在身边陪着您,女儿看您这病啊,多数就是被大哥哥给气的……”
胡姨娘不安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俞姨娘又道:“先到我的院子换一身衣裳吧,我院里还留着你的衣裳。”
俞姨娘也笑看着冯氏道:“那妾身等换过一身衣裳再过来服侍夫人。夫人可别忘了好好喝药,好好保重身材。”
药碗摔下来,汤药再次洒得到处都是。程观月立即站起来,看着冯氏道:“母亲,您……”
而儿子呢,遭俞姨娘谗谄被侯爷赶出了家门。明显是侯府的嫡公子,现在却要在内里飘零。
说着不等胡姨娘答复,又持续说道:“大姐姐也真是的,母亲病成如许,她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也不返来看一眼。虽说长幼有序,但我也要说一说她,真是太不懂事了。虽说嫁了人就是别家的人,可莫非母亲就不是她的母亲了,那里能尽管夫家,母亲病重了,连娘家都不肯意回了”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程家大蜜斯不孝。
胡姨娘听着她指桑骂槐的一阵讽刺,又见冯氏脸上憋着极大的肝火,却又恰好强忍着,全部脸上都涨红起来。
胡姨娘在内心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一对母女,连行事都是一模一样的。她一边想着一边赶紧跑畴昔,帮冯氏清算被子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