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说娥皇么?
当年是甚么变动让父皇不吝交于她虎符,然后身故?卓夷葭内心像是被人捏着般,紧的难受。
车子缓缓停下,门别传来车夫拉马的声音,“太爷太君,到了。”
卓夷葭按上琴弦的手缓缓抚上琴身,掉了的髹漆显得琴身班驳陈旧,卓夷葭摸着琴身的手一顿。如许陈旧的琴上也调了花式?
“那就好。”卓太爷听着放心的点点头。
此时看着上面的甲骨语,“辽北之军,以此符为令,听吾令者,挥兵随行,违吾令者,将杀之...”卓夷葭神采一变,不成置信的轻声喃语“这是,辽北军队的右虎符!”
卓太爷也不在乎,只是听着华太君的话,有些无法,“那你还能如何办,你都说了现在咱不能生了是非,受的气还能”
卓夷葭讶然,“祖父那里的话,我也就跟郡公见了一次面,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今后那里会有甚么来往。”
卓夷葭走到院子里愣住脚步,红姗将灯笼放到卓夷葭的脚边,蹬蹬蹬的跑到屋里去点蜡烛。
屋里的烛亮光起,红姗谨慎翼翼的捂着火折子出来,看到望着蒹葭灯呆的卓夷葭,“蜜斯也想点灯是吧,奴婢也想着,新年八节的,说不上灯火透明,那也总要亮堂些。”说着红姗挪太高凳踩上去踮起脚点了蒹葭灯。
拿起盒子中的另半截虎符,翻了翻上面的笔墨。前一世她对这些东西只是大抵扫过,并没有细看。
“哼。”华太君闷闷的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拉过被卓太爷捏着的衣袖,往中间车壁靠去。
太祖爷爷与西齐和战,因而从南商建国至今西齐并未侵犯。卓夷葭挑眉,将半截虎符放入盒子内,这么多年,怕是将门出世的卓家也是不晓得的辽北军的帅是没有右虎符的,怀荣王的嘴倒是紧的很!
曹嬷嬷看着华太君本身走了出来,然后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卓太爷和卓夷葭,伸脱手扶上华太君踩上凳子,“谨慎些。”
华太君展开刚闭上的眼,都没有等曹嬷嬷上前打帘子,先一步沉着脸翻开帘子。
卓夷葭跟着高氏回院子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晚了。夜里的雪更大,卓夷葭房檐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卓夷葭摇点头,自言自语,“不对,北凉不晓得。”
卓夷葭紧紧的捏着虎符,心机千绪。
虎符本是摆布两半,平时两半都由帅执掌,如果长年无交战,国君将召回右符。左半携于将帅,右半存于国君。军队变更,须两半扣合,方有权行军令。
卓夷葭将盒子中完整的两半虎符拿了出来。南商国驻军边陲,大部分兵力驻扎在与江晋交界的淮川,与西齐交界的辽北。这两支军队是倾南商之力,稀有百万之众,淮川军队的虎符,在现在的明献帝手中,辽北那边的军队左虎符,在怀荣王手中。
“横公鱼么。”盒子上的古兽她在先生的《志怪谈》上见过,生于石湖,此湖恒冰。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卓夷葭打量着上面的兽纹自言自语的轻喃,“刺之不入,煮之不死。”
房檐下的蒹葭灯被风吹的叮铃响,卓夷葭思路被拉回,看着房檐下蒹葭灯上,卓夷葭眉头一蹙。这盏灯,取不取?
辽北行军,兵动足以震国,可此时这右虎符却在她的手中!如果西齐动兵压境,怀荣王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