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吧。”卓夷萍看着卓夷涵点点头，“撤了看着清楚点。”
世人点头。
“好了。”一向在中间的卓夷萍放动手里的茶杯说道，“这儿是牡丹坊，不是卓家大院。来的都是些望族的蜜斯公子，隔墙有耳，都省着点吧。”
太师宋伯看了看上面的世人，抬手顺了顺半黑半百的髯毛，道，“过场话我就未几说，担搁大伙儿时候也不好。老端方，第一幕吟诗作对，进二十人，第二幕对棋进十人，第三幕解阵法，入三甲，最后一幕，斗琴。评魁首。”宋伯往前伸了伸身子，双手背在前面，脑袋悄悄一晃，慢悠悠问道，“可另有不解？”
“这问好处欠好处的可就玷辱了这赏雪会。”
一向没有说话的卓夷萍开口，看着卓夷葭，“内里的雪盖了竹林吗？”
卓夷葭点点头，回道，“盖了约莫四指厚。”
这时世人才看向内里，此时内里喧闹的声音渐渐的停歇了下去。
“溪边的水冷吗？”卓夷萍看着卓夷葭持续问道，就仿佛平常拉家常。
“吟诗作对只为纵情，要甚么好处呢？”
闻言，站在上方的宋伯看向孙林逸，摸了摸头，没有说话。
身后的丫环听着卓夷柔的叮咛，上前筹办扇红姗。一旁的卓夷葭正筹办脱手，却已经有人拦下。
“这孙三少爷也是个直人。”卓夷涵看着微浅笑道。
卓夷柔闻言，到了喉咙的声音咽了下去，不再说话，恨恨的看了眼卓夷韵，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坐了下去。她但是记着了！
此时上面的男人们都屏息凝神，等着站在大书案后的太师宋伯长篇收场论。
“清湖的水活动的小，四指厚的雪都盖了竹林，清湖上必定也是凝了一层冰。就算四妹砸了一个冰洞穴，可清湖在那些男人们的园地后，难不成四妹还能在那些男儿堆里玩湖里的水。”说完卓夷萍看着卓夷葭笑了笑。
卓夷葭一阵恍忽，算起来，宋伯算是她的师兄。当年她拜入帝师郭儒寒的门下，做先生的关门弟子，承的是先生衣钵，而宋伯，也为郭儒寒门生。
见宋伯没有说话，台下渐渐的喧哗起来。纷繁指责孙林逸的不是。
卓夷柔气得站了起来，手指着卓夷韵，“你！你算甚么东西？不过是在母亲手底下讨食的姨娘庶女，那里来的本事……”
卓夷涵缓缓走了走了出去，边走边道，“隔壁很多配房的女眷都撤了屏风，你们如果嫌屏风挡着碍眼，也撤了吧。”
“我也是这个意义。你们都带上面纱。”卓夷涵说罢看着几个妹子带好了面纱才招了招手，表示身后的福元撤了屏风。
宋伯身后站着两个先生。
一旁的卓夷柔却接过卓夷萍的话，嗤笑道，“谁说她不敢在男儿堆里玩。她才出门几次？现在跟二哥另有孙家哥哥但是玩的比凡人靠近的多。你觉着耻辱的事，有人可不感觉。上面多少男儿看着这边，知点脸的女眷都躲在屏风后，怕人垢齿，她恰好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孙家女儿。露脸面出风头也不带如许踩着别人的啊。”卓夷柔说着捏着帕子讨厌的看了眼卓夷葭。
坐在前面的卓夷韵不知何时走到了红姗中间，一把抓住正要打人的丫环琴儿，看着卓夷柔的眼里充满了不屑，“二姐，你这嘴里也是一蹦一个贱蹄子，没娘的女儿大抵都比你知礼懂节，那里来的脸说教别人呢？”卓夷韵固然是家里的老六，但是只比卓夷葭小了三个月，骂起人来也不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