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从速迎上去,跪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眼泪刷的滑落:“姐姐,你怎的在此啊,老爷之前不是说你削发是回了娘家那边的龙泉寺?”
跟着七姨娘一起进了六弦阁,里头空荡荡的,只要木鱼的敲击声和捻佛珠的声音,我约莫的估计了下,二姨娘现在的年事应当比七姨娘略微大些,与大夫人不相高低,只是大夫人仍旧每日珠光宝气的活着,而二姨娘便如同一潭死水,再如何的珠光宝气也心死罢了。
那么,宿世那一场大火,烧死的不就是二姨娘吗?
七姨娘疾步走来,面带忧色。
“我倒也不是不信你,只是这……”我说了一半又抿了抿唇,堕入了沉思中。
“对,这也是我那日服侍老爷,老爷喝醉了说了醉话我才晓得的。”七姨娘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四蜜斯,我本来不想奉告你,可这事与你有关,如果你不信我,天然……”
我想了想,点头承诺了,这个时候,唐萧然正在看两个波斯美人跳舞,大夫人和三姨娘忙着盯着波斯美人,那里有空理睬我,倒是这个机会进入六弦阁是对的。
我一愣,快步走了上前,也跪在她身边的一个蒲团上:“我是,您是二姨娘吗?我看过娘亲留下的札记,上面说了,您早已认我做了干女儿,您是我的乳母。”
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遭到半点的影响:“乳母,报酬鱼肉,我为刀俎,若你连自在都要被人把握在手里,那么存亡何依?不是一把火也能是一杯毒酒,也能是一道白绫,让你死的体例有千千万万种,却没有一种是让你生老病死。”
还是说我想多了?
“不晓得行不可,不过大能够尝尝,我前去你在后甲等着。如果能够,你便与我一同出来,可好?”
“四蜜斯,我们能够出来一炷香的时候。”
走到前厅,便看到一个跪在蒲团上敲木鱼的灰衣女人,七姨娘与二姨娘之前干系就不错,她见了二姨娘的身影,鼻头一酸,脱口而出:“姐姐?”
我曾觉得六弦阁里有的不过是相府的财宝,可现在才晓得,是关着已常常伴青灯古佛,心早已经死了的二姨娘王湘云。
七姨娘见我这么问,顿时面上带了忧色,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玉佩,我认得出来这是唐萧然的随身玉佩。
任何没有生母伴随教诲长大的孩子,又是在大夫人那样的恐吓下长大,多多极少都带着胆怯,别说进入六弦阁,就算与她说话也要思虑三分,可我却仿佛底子不在乎这统统,若非真是蠢钝无知,那边是心中有沟壑,一言一行都尽在把握中。
我把她拉到一边,恐怕被人听到了,等会治个擅闯之罪我就得不偿失了。
二姨娘一颗心嘭嘭嘭的跳着,就连只晓得哭的七姨娘也愣愣的看向我,显得不知所措。
一派是跟着二姨娘的我娘和七姨娘,一派是大夫人,三姨娘么,也许是个墙头草,哪边占上风她便扭捏到哪边。
我刹时拧紧了眉头,唐萧然要来?
我指了指四周围,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哪日,这里被一把火烧的甚么都不剩下,乳母,你感觉这是天灾抑或是天灾?”
木鱼声停下,二姨娘回了头,见着我和七姨娘也是惊呆了,一时候回不来神。
二姨娘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外头传来保卫通报的声音:“四蜜斯,七姨娘,老爷已经到快到六弦阁了,你们是否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