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绝顶先是一池半亩大的水,水边有座二层高的阁楼,非常精美。沿水池没有修走廊,倒是一排排整齐柳树。
她拿近桌边,翻开,里头记取字,歪歪扭扭的不是夏朝通用笔墨。
“魏掌柜,别来无恙。”骆凛昂头拱拱手。
“但是她又聪明鼻子又灵,辩才仿佛也蛮不错的……”阿青抱着头辩白。
咦哟,骆凛手臂起鸡皮疙瘩了。
“哟,甚么风把骆三公子吹来了?”楼栏露台边俄然冒出个穿戴敞领,胸前一片白花花的娇媚女人,头上捶着步摇,手里拿着瓜子磕。跟着她一磕一扔,步摇在颤,胸脯也在澎湃。
“有恙,就等着你的妙手回春呢。”魏掌柜隔空抛他一个媚眼。
“好好,我不东拉西扯了。”魏掌柜让步。
骆凛单掌一压,黄花梨圆桌的内部‘咯吱咯吱’乱响,是裂纹在分散吧?
“喂喂,停止!破坏器物,百倍补偿!”魏掌柜神采惶急,心疼的护着她的桌子。
“去丝馆。”
阿青摸摸头,茫然:“高二蜜斯如何跟纪四蜜斯比。她是追着要拜公子为师好不好?”
“哟哟哟,掳到虎毛了?”魏三娘一点不自发,还凑过来:“眼睛真都雅!我就爱看你活力的小模样……”
表情本来就不太好,又被这个笨小厮提及高二蜜斯,骆凛更是一脸不爽。
丝馆坐落在城东不太显眼的位置,两间门脸,黑柱已脱漆,匾额上的笔迹也斑班驳驳的,若不是当真看,还真不晓得这是一家生丝馆。
骆凛麻痹脸。
骆凛不动声色,飘身拧步,轻松踏上二楼,笑:“掌柜的粉面桃腮,眉眼灵动,不知是何恙?”
“闭嘴!”
后廊劈面一墙黑瓦白底墙,穿过玉轮门是条长长的夹花碎石道。道旁满满满是花花草草,高矮不齐,错落无致,篷篷丛丛的,逗的蜜蜂盘桓不去。
骆凛的沉着平静终究破功,他咬牙切齿大力拍桌面:“魏三娘,你给我适可而止。”
魏掌柜捋捋耳边碎发,起家走到靠墙的整排书架上,颀长白嫩的手指滑过,停在一册厚厚的风士志上,抽出版,伸手在内里掏啊掏的,很快就翻出别的一个巴掌大的小小书册。
另有,代价很贵!拜托调查出成果,想拿到,得出钱!代价高的也离谱。
他后退一步,单手向空中一抓,掌心多了一只结网的蜘蛛,递到魏掌柜面前:“魏掌柜,不验明正身吗?”
它在行业另有个奥妙的别称:蛛丝馆。顾名思义就是凡是蛛丝马迹,只要有一丁点比蛛丝还细的线索,便能够循迹般查个天翻地覆。
“那边?”
如果一个女人不要脸起来,那么,就该他这个男人要点脸了。
骆凛很无语,每次都要调戏他一番,这套把戏她没玩腻啊!
幸亏承平县一贯没啥凶案可破,骆凛才算是摆脱掉这根小尾巴。
“第一件,我先头托你探听的那小我,查到了吗?”骆凛公事公办的嘴脸。
“嗯,京卫批示使……先年被抄家,满门尽诛。不过,有个最小的女儿那天被奶娘抱着去街口看耍猴戏,幸运逃过一劫……”
“真没劲!”魏掌柜耸耸胸前波澜,拢拢梳的一丝稳定的高髻,很挫败道:“我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主动示好,竟然眼皮也不眨。我说三公子,你是不是不举啊?”
只不过,端五这件命案产生太俄然,结束又太快,没给她胶葛的机遇。想必,明天反应过来,正在衙门里大吵大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