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喃喃反复:“城西,废园,百万银子?莫非多寿她把老太太的私房给悄悄挪走了?”
“真沉得住气啊!”
当妾室?保国公已经有这么多妾了,还各具胜姿,各有手腕。她这么多年也看破了吧,莫非还肯掺杂一脚?这片泥污,她为了繁华繁华,肯自降身材吗?
“这两姐弟,还真是看不出来。”纪浅夏嘀咕。
“你真是仗着年小,就好赖不分啊。”纪浅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肉嘟嘟脸,咬牙笑说:“我不过是提示一句,如何就成了恐吓你。好了,你竟然不识好民气,就当我没说过吧。”
“姨娘,我感觉临时不要打草惊蛇。多寿长年在老太太身边待着,她嘴里严实,挖不出有效的线索,不如从阿谁粗使婆子动手。”
窗外风起,影影绰绰的树影张牙舞爪的。
纪浅夏看一眼屋里温馨的诸人,冷静收起日记本,转去阁房用心开了床柜,实在把真的日记本塞到床垫之下了。初夏后,气候要热起来,床垫只怕要换清冷的。纪浅夏看向床帐。
这一夜无话。
纪吟萼看一眼角落,嘴角小小撇了一下,轻声道:“随陈姨娘的性子。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院门落了锁,襟霞阁却灯火不熄。
纪浅夏坏坏一笑,摊手:“别光嘴上说谢。来点朴拙的。把你那蜜蜡纸分点给我。”
是个慈眉笑眼的老头子,穿着整齐,对人和蔼不过。固然手里经常拿着戒尺,却向来没打过谁。
留在府里配一个未婚管家?只怕她一定乐意。被老太太宠养这么多年,跟府里蜜斯没两样,她骨子里也狷介招吧?
纪浅夏写到这里,就咬着笔头思忖:她图甚么呢?
白氏松口气:“没错。”
纪吟萼不平气又无可回嘴的气鼓鼓瞪着她:“我又不是用心的。四姐姐你少恐吓我。”
容先生学问好,教的也杂。除了琴,棋书画认字之类的,都是他的分内事。
她查抄了下,假的阿谁册子还在,一点没动,只是味道浅淡了。
纪浅夏白她一眼,指着书籍道:“这段话,我读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意义来。”
纪吟萼肉脸气绿了。
明天的日记乏善可陈,不过是多寿可疑的举止。
白氏告别归去,纪浅夏送出襟霞阁,站在门口目送白氏的灯笼垂垂隐没黑暗中,还单独站了会,看看天上明月繁星,吹吹初夏的风在偎蕉的催促下苦衷重重转回。
倚樱要帮着抄着法华经,偎蕉带着下人做针线活,唯有纪浅夏闲着没事就写写日记练练字。
如果上述都是否定的,那么,多寿很能够在另谋前程?
“不对啊!挪走百万两,太搭眼了。如果螞蚁搬场一样的挪走,如何着也该是存入钱柜银庄比较保险。废园不成取。”
纪浅夏第一次去二老爷府里的私学,拜见过容先生。
“本日晚膳时,多寿跟帮厨的粗使婆子会面了。因为不敢靠太近,只模糊听到几个词:城西,废园,百万银子甚么的。我一听感受不妙。叮咛盯紧的人不准多嘴胡说,特地过来跟你说一声。这事,有猫腻。”
白氏很欣喜:“小满,你阐发的没错。”
“哦。”这意义是老太太身边人安插不上眼线,外边做粗活的总有几个是拿了好处为白氏跑腿效力的。
两人又头见面的小声筹议了下细节,听得外头梆子响,要关院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