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倒是直接问出口了。“娘,二婶固然怯懦,但说得也是正理,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要安排些背工?”
大太太又叮咛了初娘子几句话,就怠倦地叹了口气。
大老爷还真是人尽其用。
大太太又如何不懂这内里的事理。
大太太就冲七娘子笑了笑,“我想着,这一次上族谱,就把你和九哥这对双生姐弟,写到我名下吧!”
但九姨娘毕竟是七娘子的生母……七娘子又如何能说个不字?
“本来还想让你回家过中秋的,眼下倒是不能了。”她带了些歉意,“眼下家里这么多事,我的身子骨又不好。”
五娘子就大剌剌地劝二太太,“这不另有父亲顶在前头么,再不济,另有大舅、二舅、二姨、三姨,和一家作对,就是和另一家联盟嘛!”
大太太只好又解释给女儿们听,“你父亲夙来不朋不党,固然和秦家、许家走得近,但一向也没有为太子说过话,这事皇上心底也是稀有的,不然我们杨家的位置也坐不了如许安稳。”
又慈爱地看了看七娘子,“倒是你年年一进七月就吃不下东西,也该请个大夫来好好调度!”
到了这类时候,还是初娘子更顶事。
才刚进了下午,阳光还很烈,园子里并没有多少人。
却也是满脸的心不在焉。
“不过,也有些事是要抓紧了。”大太太语带玄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也要为后路筹算。”
现在再添上这句话,那就是铁板钉钉地坐实了二太太拈轻怕重,不肯服侍大太太,又要卖好的罪名了。
大太太才睡过午觉,见到七娘子,倒有几分讶异。“如何没有去朱赢台?”
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这事理五娘子竟然也看得如此透辟。
“这也没甚么!反正大姑爷不在家,我就是在娘家多住几年,也没人能说甚么!”初娘子忙不迭开解大太太。
大太太就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初娘子说得对,我思来想去,也感觉这么办挺合适。”
想来大太太当然是要细心扣问牛总管这件事的内幕了。
只要能打压下二太太,九哥的职位还不是稳若泰山?九姨娘的诰命较之二太太的威胁,底子是微不敷道的筹马……
“这事也怪不得你大伯,”大太太腔调安稳,“西北吃紧,皇宗子为了一己私欲表示刘家扣押军粮,本来就是昏招。我们杨家的根底就在宝鸡,你大伯如果没能拿下刘家,万一防地被破北戎进关,将来我们又拿甚么脸回杨家村?”
这时候擅自扣押军粮,必定是为临阵换将做铺垫。
杨家这一锁刘徵,无异于正面和皇宗子闹翻,谁晓得这位朱紫会如何清算杨家?
哪有一条路能让统统人都对劲。
大太太这一步棋,的确出人意表。
“母亲,这……这……”
大太太和初娘子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三娘子、四娘子是希冀不上的了,五娘子一团孩气……七娘子又还小。
二太太一脸的忧心惶急,“那刘家岂不是……岂不是要和我们杨家翻脸了?”
七娘子轻描淡写,“父亲把师爷们都打发了,不过问了我几句话,都是问母亲的身材是否已经病愈。”
七娘子也没有立足。
她直接进了正院堂屋。
不管支出多少代价,大老爷是必定要把军粮催上路的。
大太太脸上顿时就蒙了一层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