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夫人却又摆了摆手，转了话题。
“不瞒四嫂说。”七娘仔细声细气地开了口。“按理我做弟妇妇的，也不好说嫂子的不是，就是五嫂的行事，实在是出人料想……我这不是内心虚得短长？大嫂的脾气，您也晓得，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于安几个mm平时又不管家，问她们，是问道于盲。既然今儿个家务到了我手上，少不得也要临时抱佛脚，请四嫂教教我了。”
四少夫人顿时展颜一笑，这一笑里，就有了一股说不出的风韵。“那四嫂先谢过六弟妹了！”
四少夫人点了点头，唇边就现出了一抹嘲笑。“她们家根柢毕竟很厚，要淘换一两贴好药，也不是甚么难事。我们家呢，如何说都和祖母沾亲带故，要做这类事，也不是很便利。那药还是暮年从南洋带返来的，传闻全天下也就是十多贴了，有个外号叫‘难神仙’，一贴吃下去，十天半个月内，人必定就没了。过后仵作是一点看不出来，要不是京里的好大夫扶脉，也断断摸不出来的。”
“六弟妹坐！”
宣德离都城也并不很远，四少爷倒是连祖母生日都没有回家，虽说男人汉一苦衷业，但也能见得贰内心对四少夫人的牵挂，一定很多。四少夫人这么做，值得吗？
她抬起眼，安静地看向了四少夫人，“四嫂的这份情，小七是记在内心了！”
“得了她的好处，我天然也要为她做事。”四少夫人扯着唇微微一笑，“没有多久，我去至善堂里找大嫂说话，偶然间就发明了大嫂正在看家里的帐本。当然，面上我是没有说出去，可几个丫环们嘴不严……”
“来岁春季如果四哥还没有回京，四嫂又一心要去宣德，我天然会为四嫂说几句话的。”
四少夫人嗤笑起来。“也不都是官中的钱，拿月钱出去放高利贷，家里的金银器皿，多一点少一点，看不出来的事……我也就是这么一猜！”
七娘子倒抽了一口寒气，轻声道。“五万两？”
“这些年来，我冷眼旁观，倒也晓得了很多五房的密事。”她很快又把这苦衷抛到了脑后，抽了抽鼻子。“不过晓得归晓得，你问我要把柄，我却欠奉……六弟妹明白我的意义吧？”
“我也不是无求于你！――来岁开春了，我想到宣德去！这件事，还要六弟妹帮我在婆婆跟前，说几句好话。”
她固然并不做此想，但临时这么一说，倒也丝丝入扣，仿佛此次上门，是酝酿已久。四少夫人用神看了七娘子几眼，欣然一笑，她今后靠到了迎枕上，美眸中倒是现出了几丝算计。
“成果母亲当然是大不欢畅，她的精力头已经不能管家，大嫂又这么沉不住气，我呢，是个爆仗性子，一天到晚地往外跑，也不像是个管家的模样。这家务绕来绕去，祖母再一开口，到底是落到了她身上。”四少夫人似笑非笑地比了个手势。“她也不亏，这些年来，我私底下冷眼看着，这个数是有的。”
恐怕四少夫人在慎思堂里，也不是没有眼线吧。
她表情不好，丫环们顿时不敢大声，中元低下头老诚恳实地应了，便一溜烟地出了屋子，没多久回报，“是永宁伯府上的三公子来人请世子爷出去，世子爷就从梦华轩直接畴昔了，派了小厮儿和守门的乔妈妈号召了一声，只是乔妈妈也不敢乱走，还没有来得及报信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