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娘子面前，七娘子自发就像是赤身赤身浸泡在寒泉中，寒意时不时就透辟心扉。
“找你出来发言，实在是为了五娘子的事。”二娘子叹了口气，罕见地暴露了些许烦躁，“她就是活脱脱第二个娘，只是她没有生在秦家，而是生在了杨家。按她的性子，将来要吃的苦只怕是无穷无尽，只可惜江山易改，赋性倒是难移！”
但百芳园里的事，一贯是四姨娘在管，她也不好胡乱插手，免得惹来大老爷的忌讳。再说，八姨娘又是四姨娘的人。
屋内却安插得很淡雅，固然件件都不便宜，但也不像是七娘子想的那样艳俗。临窗的书案，甚而要比二娘子的书房还乱了些，书案边的青石砖上层层叠叠，磊了无数的书。
“这一病倒是下了本钱。”王妈妈和立春咬耳朵，“请来的几个熟悉的大夫，都说是忧思郁结，又受了风寒……”
“大家的怀相都是不一样的。”她笑着说。
八姨娘迩来深居简出，很少呈现在人前。除了前次端五露了个面，便只在七里香四周活动。
畴前初娘子是大太太的智囊，大太太也并没有虐待她，给了她一个上好的归宿。
“八姨娘自从有了身子，只要溪客坊来过两三次相请，才会出她的七里香。平时给她诊脉的也都是我们家走老了的良医。”二娘子痛痛快快地说，也不问王妈妈的企图。
三娘子这几天都没有上课，在野抱病。连乞巧节都没出屋子。
七里香在百芳园的东北角，从万花流落再走一段路，就进了七里香。现在时令不到，桂花还没有开，远处只能看到一丛绿荫。
王妈妈却听进了内心。
如果换作七娘子，她折腾四姨娘的手腕，只要更多。大太太在内宅争斗上，的确是减色了些。
“那就好。”王妈妈当着二娘子的面，也不敢说太多不堪的事，就起家恭送二娘子，“二姐不要在乎，只是八姨娘产期近了，固然我们不好出面，但也要心中稀有。”
她固然是现在家中年纪最长的姐妹，但老是置身事外，一句话也未几说。
“七妹和我走一段吧。”二娘子俄然冲七娘子笑了笑。
七娘子就游移着道，“小七自当极力！”
二娘子就笑着看了七娘子一眼。
四姨娘就更不消说了，八姨娘到底是她屋里出身的，如果能产下男丁，对她无益有害。
王妈妈立即吞掉了剩下的话。
七娘子不由得看向二娘子。
是七里香的方向。
回到西偏院以后，七娘子就闲谈似的对王妈妈提起，“在去小香雪的路上见了八姨娘，说是感觉七里香阴冷了些，出来晒晒太阳。”
想得倒美！
固然已是傍晚，但气候仍然算不上风凉，八姨娘身为妊妇，如何会感觉屋内阴冷？
二娘子就瞪了她一眼。
“我出门今后，就更不会有人束缚她……到时候，你要——”
王妈妈、立春、九哥和七娘子都站在院子里送她。
“二姐想撤除她？”七娘子一挑眉。
杨老爷固然也是出身世家，但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