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是女孩,还好,如果男孩,大太太放到屋里之余,想到她和四姨娘的干系,多数对于她的手腕,要比对于九姨娘更狠。
这是个透着精干的中年妇人,穿戴暗红色烂花乔其对襟长袄,喜气中透着慎重,一进解语亭,便满面是笑,礼数全面地冲二太太跪了下去,结健结实地行了大礼。
上一次,她就没有出面……
三娘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惊蛰,快归去把书房理理,诗我是不敢献丑,字倒是另有几分自傲的。写了几幅上不得台面的字,恰好给大姐姐装点屋子!”
姚妈妈很快就到了。
世人又说了一会话,二娘子邀姚妈妈到幽篁里坐坐,见一见干女儿小寒。
到了半下午,九哥才返来,小脸红扑扑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王妈妈和立春忙打发他沐浴。
“里头还填了您喜好的雀舌香。”王妈妈笑盈盈的。
氛围一时难堪了起来。
王妈妈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与其说是特地奉告她一声,倒不如说是临时起意,想到了,才奉告七娘子:二太太和四姨娘同谋的事,要报到太太那边了。
最好笑杨老爷是以风骚闻名,外间传说,杨家的娇妻美妾,个个都有倾国倾城的仙颜,恰幸亏坐的五个姨娘,都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
世人吃过饭,二太太就起家要带八娘子归去了。
初娘子送的都是平常的东西,说不上多宝贵,女儿家戴的艾虎钗,佩的长命缕……只是给每个兄弟姐妹都亲手做了一个荷包,手工很详确,里头填了各色香料。
二太太安之若素地受了。
但是这几天来,她不但没有暴露甚么异状,反而比没事的时候还要平静。面对四姨娘和二太太时,也看不出甚么不当。
二娘子若无其事,号召了王妈妈,要送二太太出百芳园。
七娘子不由得感慨:这个初娘子,实在是太会做人了。
六娘子眼底的恋慕满得都要扑出来了。
看来之前没有少穿初娘子做的衣服。
顺势,就指了指四姨娘身边的小绣墩,“姚妈妈坐――还没问过大姐好!”
初娘子到处吃香,是真有过人之处。
王妈妈就问九哥:“要给京里报信,让太太也晓得这个丧事,欢畅欢畅!九哥有甚么话要带给娘亲和姐姐的?”
“就算太太不在家,天也塌不下来。”她语带玄机,“有甚么事,送个信她也顿时晓得了。”
“我很想娘。”九哥扬起小脸,不幸巴巴地说,“爹也想娘了,娘要早些回家。”
六娘子见没有甚么人重视她和七娘子的对话,便把声音再抬高了些。
大师酬酢了一会,二娘子就叮咛立春,“给姚妈妈倒茶!”
想到是七娘子的肺腑之言,也摸了摸七娘子的头。
七娘子看在眼里,就感觉很讽刺。
七姨娘和六娘子固然两边不靠,但也正因为如此,两边对她们母女防心都不是很重。
王妈妈不由得好笑,“甚么乱乱的,真是孩子话。”
她笑了笑,“都是不幸人。”
俄然间,她有些悔怨了。
六娘子住在百芳园里,动静要比七娘子通达很多。
又望向七娘子,微微暴露笑容,“七娘子有甚么话要带给娘亲?”
几个姨娘也都吃得未几,八姨娘只吃了几口汤,就告了罪,回房歇息了。
八姨娘自从怀上了孩子,行事也变得和四姨娘一样云山雾罩,像是和四房若即若离,但和大房也没有甚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