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九哥儿小脸涨得通红，走回大太太身边一头扎进她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大太太摸了摸脸颊，叹了口气，“七娘子与九哥儿生得倒真是像。弟妹恐怕也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呢。”
七娘子就晓得王妈妈是太太身边的大红人。王妈妈端着架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回着。
七娘子站了一会，立春便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七娘子就歪过甚看着一院子的大木箱、成篓成篓的荔枝葡萄，带着羡慕地点了点头。
王妈妈内心就有点奇特。
九哥儿溜下床，穿戴中衣就跑到七娘子跟前，“你就是七mm？”
大太太目光悠远。“一转眼又是五六年了。”
“回太太话，小七没有上学。”
总归不是明天临时起意吧。
大太太一看，就晓得这金镯子足足有三四两重。
王妈妈就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罢了，就让七娘子住到年后吧。”她轻飘飘地说。“明日找个时候，把九哥儿带去见见九姨娘……到底是生母，病成阿谁模样了，九哥儿也该去尽尽孝。”
“好妈妈，这一匹缎子搬出去的时候便脏了一截子，我可把那一截裁去了啊？不敷斤两，妈妈可别来寻我们的费事。”
“王妈妈人呢？”她问。
他们是从后院门进的正院，正院与南偏院分歧，堂屋坐落在院子当中，屋顶飞了两三重的檐，上头的人物雕镂得极邃密，还贴了金箔，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立春带着她又转过了一个多宝格，才掀起了玻璃珠帘子，笑着把七娘子牵进了一间敞亮的寝室。
“小七坐吧。”大太太就露了笑模样，又转头哄着床上的小男孩。“九哥儿，你瞧，小七长得与你一模一样呢。就是比你高了些。”
七娘子进了堂屋，就感觉面前一黑，几乎看不见东西，立春牵着她转过了一道屏风，屋内才重新亮堂起来――堂屋面向正门的一侧，装的都是明晃晃的玻璃窗子。
“娘骗我。”他嘟着嘴说。“此人清楚和我一样高。”
王妈妈就略带一丝高傲地对七娘子说，“你大姐姐也是庶女，也是养在太太膝下……你看看她送的节礼！这么大的院子，都快摆不下啦。”
她没把话说完，王妈妈松了口气，陪笑道，“九哥儿年纪到底小了些。”
“是我事多，就给忘了。杨家的女儿，字都是要认得几个的。”大太太说，“瞧你一脸的聪明，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过几日，我和先生打个号召，就叫白露接送你上学吧。”
“太太贤惠。”王妈妈忙说。太太让九哥儿去见生母，四姨娘就挑不出甚么弊端，只能奖饰大太太贤惠了。不然，生母病成阿谁模样，儿子连见都不让见一面，大太太就显得绝情了些。
“是。”七娘子轻声细语，牵着王妈妈的手，一起上左顾右盼，看不出怯场的模样。
九姨娘把压箱底的金饰都送了出来，可见得是至心想让七娘子到太太院子里来赡养了。四姨娘开出的前提，必然还没有让她心动……四姨娘是如何开的前提，又是为甚么想把七娘子往本身院子里划拉呢？
大太太笑了笑，点点头。二娘子和五娘子都转头看着白露上前牵着七娘子走出门，连九哥儿都抬开端，撇着嘴要看不看地瞄着七娘子的背影。
王妈妈很快就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