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便将药汁填了出来,两个宫人一拍下巴,又捏住四少夫人的鼻子,四少夫人反射性地吞咽了一下,这口药便滑下喉管。
钟先生扶了好久,摸过左手,又换了右手,乃至还叨教许夫人,隔动手绢,悄悄地按了按七娘子的颈脉――他本年已经是古稀之上,男女大防,倒是不必过分在乎了。
“只可惜是看不到你们姐弟生儿育女,繁衍血脉。”
就亲身站起家来出了屋子,也不晓得找谁去叮咛甚么了,到了屋门口,又回身叮咛七娘子,“善衡你就躺着别动!”
比起六娘子鞭子一样的冷言冷语,七娘子的这句话就仿佛一根钝针,固然并不锋锐,但却一下戳到了六娘子所没有照顾到的软肋。
话说到最后,到底还是带出了一点阴烧的火气。
“多余的话,我也未几说了。”七娘子自嘲地笑了笑,她也学着四少夫人,谛视着火线颤抖的车帘。“我晓得对四嫂来讲,死不算甚么,最首要的怕还是六郎和四哥。六郎嘛,是你的亲儿子,只要我们六房的孩子好好的,我也不会难堪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但四嫂不要健忘,五嫂为了和贤,还给过我甚么东西。有些事做过就是做过发要袒护萍踪,是袒护不来的。”
这句话声音虽小,但四少夫人必定是听获得的。六娘子当然也是要说给四少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