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送生果，倒不如说是送动静。
七娘子只好把事情再说了一遍。
七娘子就浅笑着上前，给许夫人施礼：“见过三姨。”
不管七娘子多早慧、多深沉，只要九哥在，她就只能为正院着力。
立夏有几分猎奇，“许夫人长甚么样儿呀？”
二房那边无声无息的，鼓吹出去，的确要惹人笑话。
杨家女儿们都起家迎候。
“坐下说话吧。”大太太又对七娘子点了点头。
大太太不过是内心有气，迁怒罢了。
“进了八月，两三天总有些生果。”王妈妈低眉敛目，“四房也常常送些东西畴昔。”
“不留下和母亲说几句话？”六娘子有些惊奇地打趣七娘子。
“你父亲说了甚么没有？”又问二娘子。
梁妈妈上前笑着扶起了王妈妈：“老姐姐，您也是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禁不住一点委曲……来，快擦擦眼泪。”
九哥上前稳慎重重地给许夫人行了礼。
五娘子回东偏院去洗漱，许家表少爷跟在身边，仿佛也并不非常符合端方。
这一唤，无人回声。
年纪还这么小……
杨家这几个月里，排的上号的几件事，不过是聚八仙听窗、八姨娘难产、三娘子的婚事与九哥搬场。
大太太看到九哥，就仿佛看到了活宝贝，九哥才起家，就把他拉到了怀里。“长高了！”
看来大太太是因为九哥搬进幽篁里的事活力。
王妈妈和立春在这几个月里，经心极力，挑不出多少错的。
“见过三姨！”世人一道打了号召，大太太就冲二娘子招了招手，“三姐，她本年年底就要上京，今后，还要你多多照顾。”
大太太和许夫人对视一眼，大太太就问身边的梁妈妈：“表少爷呢？方才下车的时候还在身边的。”
进堂屋奉侍七娘子的事，一贯都是白露承包的。她是主屋出去的人，人头熟，又晓得端方，不至于出丑。
当着梁妈妈的面，也不好太落王妈妈的面子。
清冷的声音，就仿佛山涧清泉，小巧声脆，叫人听了，就如同饮下一杯沁凉的茶水。
大太太又问王妈妈，“二太太这阵子常送吃喝过来？”
“你五妹晕车。”大太太笑着对二娘子说，语气中有几分化释的味道，“在车里吐了几次，你也晓得，她爱洁净。”
大太太公然容色大缓。
大太太也是才下车，也要洗漱，她们在一边凑趣，没有甚么太大的意义。
大太太和许夫人约莫是未初下的船，进了未正，就听得垂花门外模糊传来了大老爷的声音。
“凤佳。”她就唤，“来见过表姐妹们。”
王妈妈跪在本地，满脸是泪，一并立春也在一边陪跪。
二娘子神采模糊含怒。
七娘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妈妈与立春。
许夫人是她的表姐，就算没有大太太这边的亲戚干系，二太太也要派几个婆子过来存候的。再说，另有大太太这个才归家的大嫂。
“表少爷在外院大老爷身边。”她笑得眉眼弯弯，“刚好江苏布政使李大人来拜见，就留下拜见长辈，一会就送出去。”
许夫人都要下江南来为大太太撑腰了，大太太的无能，还用得着粉饰吗？
“万一九哥出事，三娘子将来在夫家也没有背景。”二娘子也顺着七娘子的话意说了下去。“或许父亲就是如许想，以是才对峙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