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槐垂眸,纤长的睫毛粉饰住眼底的情感,半天憋出一句:“我错了。”

这煽风燃烧的行动,元槐刹时明白了颐指气使间的意义,这是恐怕她摆脱不了杀人怀疑呢。

元槐干脆不躲了。她昂首,忍不住哽咽,一字一顿控告道:“你打死我好了,归正你也不缺我一个女儿!我是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爹!”

“我叫你擅自行医,叫你不守妇道,还嫌不敷丢人要去当药婆吗?!”元贞抄起鸡毛掸子,劈脸盖脸地一顿训。

谁都能看出来,这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的威胁。

元槐给江夫人开药方,在江侍郎口中是谋财害命,落在元贞嘴里就是混闹,这清楚就是成心护短。

闻听此言,元槐预备的眼泪也掉不下来了。

想说甚么就说好了,让她自认不利,绝无能够。

奉京府尹正襟端坐,猛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江侍郎果然去奉京府递交诉状,状告元槐不法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其妻儿灭亡。

“奴婢冬儿拜见府尹大人。奴婢的主子死得蹊跷,望彼苍大老爷替夫人做主。”

“这么多罪行,真是操心了。”元槐轻掀眼皮,“府尹大人,您仅听江侍郎一面之辞,就要定我的罪,我又有甚么好说的。”

江侍郎怒睁着眼,他是铁了心要元槐认罪,转而深深看了元贞一眼,“还望元阁老给我妻儿一个交代,不然,休怪我不顾同僚之情告到御前。”

话音一落,她又昂首看向眉头舒展的元贞。

他见无人去请家法,便伸手就要朝着元槐打去。

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起又落下,如雨点般挥打在元槐身上,收回清脆而刺耳的动静。

“药方是你白纸黑字写下,还要推委与你无关!好啊,我江某即便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给我妻和尚未出世的孩儿讨回公道!”

江侍郎被问得始料不及,猛地一拍桌子,整张脸都被憋成猪肝色。

“阁老,阁老,求求你别打女人!”紫苏扑在元槐身前,硬着头皮为元槐讨情,“女人,快给阁老认个错!”

自始至终,她的语气和神情都是那般安闲,不见涓滴失态,连眉头未曾皱,却句句都占了个理字。

“我不走,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元槐不管不顾地摆脱紫苏的手,回身看向江侍郎,“元槐幼年丧母,无人管束,治得鼠疫,却也晓得甚么药能开,甚么药不能开。在江夫人之死上,江侍郎敢说本身一点任务都没有吗?”

很久,元贞摇了点头,背动手走了。

“江侍郎状告元氏四娘不守妇道,违规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产妇胎停灭亡,可有此事?”

“宣人证!”

元槐自是被传唤上公堂,视野从江侍郎指着本身的那根手指淡然掠过。

“妇科生养也算不入流吗?那公堂诸位又是如何出世,如何入流?”

听到家法这词儿,紫苏吓傻了,元家家法是牛皮制成的鞭子,长年浸泡在盐水的,打在身上不敷以伤筋动骨,倒是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元贞的肝火给点着了:“她的确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本年都十七了,却还是给我到处惹事!”

元贞一下子愣住了,木头似的站在那边不动。

“如若你阿娘还活着,怕是比你还要奋不顾身。算了,你想做甚么就去做吧,去为你做错的事埋单,就当元家没你这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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