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浓眉舒展,也干了一碗酒,用力握起双拳砸在桌子上:“周家不会今后垮台的,没了爵位也没干系,靠本身的才气,一样能出人头地。”
“大大……”妞妞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却俄然发明了他脸上的刀疤,吓到手一抖,手上的贝壳掉在了地上。“爹爹,我怕。”
“大哥,不管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究竟要不要回家,我们兄弟几年没见,这顿酒庆贺我们此生还能相见,没有阴阳两隔,总归是要喝得。”郭凯拎起坛子,倒满了三大碗。
“大哥……”郭凯紧追了两步,四辈儿也非常派合老爹,清脆地喊了一嗓子:“大大……”
周朗见他还是倚着门框不动,干脆把话说开了:“大表哥,恕兄弟直言。我们都是男人,如果你真的忘了家里另有明媒正娶的老婆,恐怕早就和这位女人结婚了。正因为有巧凤存在,你才难堪。不过,巧凤固然是我们周家的人,但是我帮理不帮亲。她的性子我也清楚,你们俩在一起实在难受,不如和离的好。人生苦短,特别是我们做武将的,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上疆场,能痛快一天是一天吧,你都是捡回一条命的人了,何必纠结于旧事。”
郭凯转过甚,用喷火的双眸狠狠瞪了一眼季二婶,厉声斥道:“滚。谁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那是征东副帅郭征,是我亲大哥。他脸上的伤是为了安定高句丽、保家卫国才受的,你再敢胡说半句尝尝?”
郭征眼含热泪,说不下去了。郭凯接着说道:“我本来也恨娘,她不准我娶晨晨。把我打的半死,晨晨心疼我,才情愿受委曲,入府为妾。娘还不准她住我院子里的正房,只让她住一个小跨院。还非要别逼我娶别人……唉!客岁回家探亲,母亲的满头乌发已经变作斑白,她与九王妃年纪相仿,看上去却像差了十来岁。提起你,她哭的晕了畴昔,连说对不起你,连你独一的血脉都没能护住。实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临走留下的休书被她藏了起来,直到你过世的动静传来,才被大师晓得。今后,家属中长辈都对母亲很有微词,郭璇的老婆在主持家务,明里暗里地天然照顾他的生母魏姨娘。现在外祖母和娘舅又被降了罪,母亲在家属中的位置……”
隆冬时节气候热,暮□□临,侍卫们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开了一坛陈年的女儿红,酒香四溢。
郭凯泪流满面,周朗也有些动容。方才接到动静,被削了爵位的周添也要求皇上给一个戴罪建功的机遇,要跟着郭翼出征,皇上已经准了他的要求,让他做前锋营内里的一个百夫长。
郭征沉默不语,转移话题道:“外祖母和娘舅没事吧?”
小妞妞很乖,转转头来偷偷瞧了男人一眼,又转过甚去看着母亲笑。
郭凯看着他的模样,俄然就掉了泪。“大哥,我在登州好几年了,实在你早就偷偷看过我了,对吧?你明天又来看我,实在是因为……因为吐蕃进犯,圣上已经命父亲挂帅出征,实在你内心也放不下是不是?你是想随父亲去?还是怕我随父亲去了,会分开这里,怕今后见不到我,你才跑去偷偷看我的,对不对?”
都说兵戈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是老爹们都要上疆场了,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却没能跟着一起去,心中的滋味必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