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和大姐尝尝看,煎雪的茶艺是不错的,且这梅花苞茶,花骨朵是云台观上的冬梅,而烹茶的雪水也是客岁底的第一场初雪。”
冷眼只瞧见张氏微微低头,神采有些烦闷,“姐姐说的是,实在都怪我,这两年我身子有些不可,老爷担忧我,又要照顾我,也不肯意走开。恰好定一这孩子又远在昌水州的上梨书院肄业,而身边的女儿更是不顶用,我做娘的都操碎了心,更别说膝下给我侍疾……”
“郡主,快别如许说,婶娘听了都怪不美意义的。与世子和郡主比拟,我那两个那里懂事,世子年纪小小就交战疆场了,而郡主这般年纪就执掌全部王府,说出去真真是短长的。你这个堂姐现在还只是会些诗词歌赋罢了……”
再看看姑姑崔含珠,她细细的喝茶,神采淡然,可嘴角另有有一丝等闲不成发觉的嘲笑。看来她这个叔叔一家可都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啊!崔栋看起来是有些城府的人,但是这些年来都一向没有高升,仿佛不太公道啊!
这时候正厅只剩下姑侄两人。
梧桐悄悄的看着,顿时感觉有些无趣了起来,看着这个婶娘和祖母的话,或多或少明里暗里仿佛都在说她。甚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就是说她独揽王府的大权,也不敷和顺可儿。
梧桐看了崔清妍两眼,“大姐,不然你先去西杏苑见见姨娘吧!你们母女两也是好久没见面了。”随后对煎雪使了个眼色,“带大姐去吧!”
崔含珠倒是不料外的,“我早晓得了,以是给你筹办了一个小册子,一些都是记录朝歌内各位权贵的信息,都是最根基的,你先看看,都是打仗了渐渐就晓得更多了。再者其他的,等初五那日陛下设宫宴,命妇觐见皇后,我在同你多说说。”
“我还没说,你倒是先害臊了。”姑姑轻笑,也不如何当回事。
这时候煎雪亲身上来烹茶,崔含珠看了几眼,“你这手里头的丫环真真是不错的,你教得也好。”
梧桐饶有兴趣的细细打量这个婶娘,小叔崔栋的正妻张吉莹,传闻她娘家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也算是家底丰富。固然只是嫡次女,但比拟之下崔栋的六品太府寺丞就有些不下台面了,她算是低嫁了。
“别说了。”只见崔栋冲张氏冷声道:“大哥这些年在外兵戈,为国效力实在是辛苦了,弟弟一无所长未能帮推测,心中实在是有愧。”
“想问甚么?”崔含珠天然看得出梧桐这是用心打发大姐走的。
话落,老夫人乐呵呵的笑了一把。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姐夫现在没有妾室就好。只是我心中的打算得迟延了。”
梧桐也不客气,开门见山了,“姑姑,我两岁不到就分开朝歌随父王举家迁徙南境,四岁拜师随师游历学习。现在我和父王初回朝歌,不体味现在的局势另有人脉干系,还想请姑姑多加指导。”
“文柔,不成猖獗!”这时崔定一有些松散的开口。
“姑姑晓得你聪明,但女子聪明过了头就不好了,需求藏拙。我固然嫁给了高家,但是我还是姓崔,你父王安然才是最要紧的。”
“不是我寒伧本身,而是我向来不喜好这些玩器,摆着轻易摔,还不便利打扫擦拭怪费事的,倒不如锁在库房来得好。”两年前大姐崔清妍出嫁前,姑姑崔含珠亲身来了一趟台城,她也就阿谁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姑姑,倒是很喜好这个姑姑的脾气,这两年倒也有偶尔手札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