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应下,回身拜别。
“以是要私定毕生呢!这还是郡主啊!这么自甘轻贱……”
“要我看啊,就该把这不要脸的郡主拖出来打死!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丢尽了国公爷的脸!”
大堂里的看客们顿时‘轰’的一声!
“没想到冯嬷嬷这张嘴还挺利落。清楚方才是用心先恶声恶气叫人重视,好以此废弛我的名声,现在倒成了体贴则乱的一番用心良苦了。”
绿翘颤抖着,却微微拔高了声音:“是,是安然郡主!”
本来谈笑驯良的苏高氏眉头一皱,朝外扫了眼——这混账在胡乱嚷甚么?!她只要以名声拿捏苏念惜,可没想过要坏了她的明净名誉!这若传到梁王耳里,叫他觉得儿子给他送去个破鞋,那还能有个好?
只见着穿着不俗的妇人领着一群丫环婆子浩浩大荡地进了香茗楼,冯嬷嬷见着迎来之人,张口便斥,“掌柜的,你们开的甚么店!竟答应未出阁的女娘与人私会!”
苏念惜玩转动手中折扇,斜了眼底下盯着冯望一群人面色微微发青的苏高氏,眼中笑意愈发森鸷。
夏莲满脸凶暴,“我去杀了这些满嘴糟污的狗东西!”
“郡主?”掌柜的顿时一惊,“哪个郡主?”
“我晓得!是国子监祭酒宋大人府上的二公子!清月公子,宋沛河!”
二楼。
冯嬷嬷立时做出一副苦相,上前道:“掌柜的您不晓得,我家郡主现在还在孝期,按理说,该在家中素服一年,不好随便出门走动的。可她却耐不住性子,担忧因着守孝迟误了婚约,以是才想约见宋家公子,说要……要私定毕生呢!”
却被苏念惜低笑拦住,“做甚么去?”
苏高氏听到了两边的群情,微皱了下眉,朝冯嬷嬷扫了眼。
冯嬷嬷一脸的恶相,将世人的重视力吸引过来,却将身边的绿翘往前一推,怒道:“你来讲!”
说着,又做出一副怜悯的模样转头扶住苏高氏,“不幸我家夫人日夜劳累,只盼着能帮郡主度过这一番难关,谁知郡主这般率性,大夫人实在劝不住,又被她偷跑出来,这才各式无法之下,到此处来捉人,还请掌柜的谅解我方才的失礼,实在是担忧郡主,这才焦急了些。”
这话声不低,惹来路边摆着的小摊贩猎奇地望来。
正待要叫冯嬷嬷去禁止却已来不及。
“啧啧,守孝三年啊,谁能包管对方家里会不会变卦?”
合座瞬寂!
“呸!甚么郡主!不就是占着国公爷以命换来的名誉胡作非为么!要我说,商户之女就是商户之女,本身舍了身子勾引男人,比那平康坊的娼妓都不如!根子里就轻贱!”
苏高氏也在此时开口。
连门口的小贩都踮起脚抻脖子朝里头看去。
掌柜的本来笑容相迎,一听这话顿时就拉下了脸,不悦地皱眉打量了眼冯嬷嬷,说道:“还请这位嬷嬷细心说话,敝店在都城开了五十多年,迎来送往无一不是清雅高朋,从不可这类败德活动,不知嬷嬷这话到底从何提及?”
靠在雅间凭栏上的苏念惜听着几近笑出声来,摆动手中的昭月梨花金镶折扇,笑盈盈地对身边的夏莲道。
“这已订婚之人便是暗里约见,也没有甚么不好吧?”
“大夫人,到了。”
夏莲一双眸淬着冷意,阴沉地看向底下张口杜口歪曲郡主名誉的冯嬷嬷。
“安然郡主?是岁初以空棺椁回京的威远护国公的女儿吧?我记取春日宴上,是太子给她请封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