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未曾重视,香茗楼门口,一个身着象牙白工笔山川楼圆领衫,通身风骚不羁模样的郎君站在那儿,正抬眼瞧着二楼的她。
“倒是有些不测之喜,去奉告方叔,先别脱手。可贵瞧如许的好热烈,总要我高兴了才够呢!”
“他与安然郡主在此处约会?”
苏高氏也在此时开口。
靠在雅间凭栏上的苏念惜听着几近笑出声来,摆动手中的昭月梨花金镶折扇,笑盈盈地对身边的夏莲道。
“对!清月公子!我曾与他对过诗,诗情才调皆为上品!不愧是清流世家出身,非常叫人佩服。”
夏莲眉眼一抬。
合座瞬寂!
大堂里的看客们顿时‘轰’的一声!
“大夫人,到了。”
门外站着的冯望却却俄然大声喊了起来,“掌柜的,您谅解谅解这做长辈的心啊!这若真容了这未出阁的郡主做出这类不知廉耻的事儿来,坏了身子没了明净,被人骂几句也就算了,可这坏的是国公府的名声啊!是我们全部南景朝武将的家风啊!”
绿翘颤抖着,却微微拔高了声音:“是,是安然郡主!”
说着,又做出一副怜悯的模样转头扶住苏高氏,“不幸我家夫人日夜劳累,只盼着能帮郡主度过这一番难关,谁知郡主这般率性,大夫人实在劝不住,又被她偷跑出来,这才各式无法之下,到此处来捉人,还请掌柜的谅解我方才的失礼,实在是担忧郡主,这才焦急了些。”
“呸!甚么郡主!不就是占着国公爷以命换来的名誉胡作非为么!要我说,商户之女就是商户之女,本身舍了身子勾引男人,比那平康坊的娼妓都不如!根子里就轻贱!”
“我晓得!是国子监祭酒宋大人府上的二公子!清月公子,宋沛河!”
夏莲应下,回身拜别。
只见着穿着不俗的妇人领着一群丫环婆子浩浩大荡地进了香茗楼,冯嬷嬷见着迎来之人,张口便斥,“掌柜的,你们开的甚么店!竟答应未出阁的女娘与人私会!”
冯嬷嬷一脸的恶相,将世人的重视力吸引过来,却将身边的绿翘往前一推,怒道:“你来讲!”
长房的马车停下,冯嬷嬷伸手,将苏高氏从车上扶下来,一边低声道:“奴婢已让冯望探听过了,确切出来了,待会儿只要等绿翘揭露,您便可出面了。”
却被苏念惜低笑拦住,“做甚么去?”
掌柜的本来笑容相迎,一听这话顿时就拉下了脸,不悦地皱眉打量了眼冯嬷嬷,说道:“还请这位嬷嬷细心说话,敝店在都城开了五十多年,迎来送往无一不是清雅高朋,从不可这类败德活动,不知嬷嬷这话到底从何提及?”
她眼中尽是忧愁自责,话语里又谦虚温厚,叫人听着都感觉不忍,又听了这安然郡主的母族竟是商户之身,便愈发认定了她是个没有教养且品性卑鄙的轻贱之人。
冯嬷嬷赶紧让出身后的苏高氏,“我家夫人乃是工部员外郎的妻室,安然郡主的大伯母,因着担忧郡主一人不能支撑流派,现在帮着摒挡国公府。”
二楼,夏莲眼神一厉,回身要走!
“就是!郡主不守本分,却要带累我朝为国杀敌的兵士们的心!传出去,叫人笑话!”
掌柜的另有些游移。
她嗓门极大,两句话便响遍大堂内,叫本来喝茶笑谈的文人雅士们齐齐惊了,纷繁看过来!
“安然郡主?是岁初以空棺椁回京的威远护国公的女儿吧?我记取春日宴上,是太子给她请封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