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守孝三年啊,谁能包管对方家里会不会变卦?”
“我晓得!是国子监祭酒宋大人府上的二公子!清月公子,宋沛河!”
冯嬷嬷赶紧让出身后的苏高氏,“我家夫人乃是工部员外郎的妻室,安然郡主的大伯母,因着担忧郡主一人不能支撑流派,现在帮着摒挡国公府。”
“对对对!我记取,那日她并未列席,说是病了,是她的未婚夫谢的恩。她的未婚夫是阿谁……”
绿翘颤抖着,却微微拔高了声音:“是,是安然郡主!”
而底下的看客们也再次群情起来。
“倒是有些不测之喜,去奉告方叔,先别脱手。可贵瞧如许的好热烈,总要我高兴了才够呢!”
苏高氏听到了两边的群情,微皱了下眉,朝冯嬷嬷扫了眼。
长房的马车停下,冯嬷嬷伸手,将苏高氏从车上扶下来,一边低声道:“奴婢已让冯望探听过了,确切出来了,待会儿只要等绿翘揭露,您便可出面了。”
连门口的小贩都踮起脚抻脖子朝里头看去。
“郡主?”掌柜的顿时一惊,“哪个郡主?”
冯嬷嬷立时做出一副苦相,上前道:“掌柜的您不晓得,我家郡主现在还在孝期,按理说,该在家中素服一年,不好随便出门走动的。可她却耐不住性子,担忧因着守孝迟误了婚约,以是才想约见宋家公子,说要……要私定毕生呢!”
“就是!郡主不守本分,却要带累我朝为国杀敌的兵士们的心!传出去,叫人笑话!”
这话声不低,惹来路边摆着的小摊贩猎奇地望来。
“没想到冯嬷嬷这张嘴还挺利落。清楚方才是用心先恶声恶气叫人重视,好以此废弛我的名声,现在倒成了体贴则乱的一番用心良苦了。”
却被苏念惜低笑拦住,“做甚么去?”
门外站着的冯望却却俄然大声喊了起来,“掌柜的,您谅解谅解这做长辈的心啊!这若真容了这未出阁的郡主做出这类不知廉耻的事儿来,坏了身子没了明净,被人骂几句也就算了,可这坏的是国公府的名声啊!是我们全部南景朝武将的家风啊!”
未曾重视,香茗楼门口,一个身着象牙白工笔山川楼圆领衫,通身风骚不羁模样的郎君站在那儿,正抬眼瞧着二楼的她。
苏高氏扶了扶鬓发,看了眼收支茶馆的客人以及长街上来回的路人,微微皱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点了点头,“出来吧,这孩子,当真叫人不费心。”
“要我看啊,就该把这不要脸的郡主拖出来打死!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丢尽了国公爷的脸!”
“他与安然郡主在此处约会?”
站在冯望身后的一群地痞见状也对着门表里扯着嗓子嚷开。
二楼。
苏念惜又靠回凭栏上,噙着笑,翻开折扇悠哉哉地摇着,朝底下看。
夏莲应下,回身拜别。
“以是要私定毕生呢!这还是郡主啊!这么自甘轻贱……”
掌柜的另有些游移。
不想,被人泼了浑身脏水的苏念惜却笑出了声,歪靠着扭身过来,笑着点头,“急甚么。”
“掌柜的包涵,是我们来得冒昧了。怪我,没有束缚好这孩子。国公爷生前忙于保家卫国,她娘又是个商户出身,疏于对她的教诲,以是才养成了她这般……无拘无束的性子。本日还要劳烦掌柜的给带个路,让我将人带归去,此后定然好生教诲,不再闹出这类给人添费事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