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来风之言,高大人竟然也信?”
孙恩惊诧,又看向沈默凌。
正迷惑间,忽而有个衙差跑来,压着嗓子气喘吁吁地喊:“大人,来了!来了!”
中间的和事佬中书令孔岩看了眼面无波澜的太子殿下,笑着说道:“我们不过是来旁听的,证人证据俱全,天然是一个都逃不了。两位大人不必忧心,和蔼,和蔼嘛!”
孙恩赶紧应下,回身便又安排几人进了侧堂,自个儿又去了前头。
很多人的目光落在最小的招娣身上,皆是群情纷繁。
“安然郡主!”“是安然郡主!”“郡主也来了!!”
几人抬目,便看围在京兆府门前的世人,竟自发朝两边退去,敞开的中路里,一行人徐行走来。
念珠再次缓缓拨下。
又叮咛身边少尹,“还不去大堂安排座椅……”
为首的恰是一身狼狈早没了先前风华的宋沛河。
一向垂着眼拨动念珠的太子殿下忽而抬眸,淡淡道:“魑魅魍魉易抓,衣冠禽兽却难现行。孤本日便是要在这里看着,这南景的朗朗乾坤之下,到底是牛鬼可行的鬼蜮,还是正道必存的人间。”
外间忽而响起潮流般的喝彩声。
摄政王较着是要将玉真观一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俄然间这么避而不见,到底是个甚么意义?
话音不轻不重,却若雷霆,在这寥寥几人的偏堂内轰然砸下。
世人进入大堂,曹仁上前叉手施礼,秉公职守地说道:“这几位,乃是玉真观受害女娘幸存者,共五位。”
沈默凌按着扳指,阴狞地看着裴洛意,半晌后,笑了声,刚要说话。
高卢冷哼一声,又道:“下官传闻,比来摄政王府门庭若市,前去拜见王爷的人里头,很多是曹仁这回抓到的那些牲口的家中之人?”
裴洛意淡淡抬手,道:“听闻本日玉真观一案审理,孤前来旁听。滋扰孙大人了。”
高卢猛地反应过来,“安然郡主?她竟亲身护送人过来了?”
他当即上前跪下,“拜见太子殿下!摄政王殿下,诸位大人!”
“说得好!”高卢抚掌,哈哈大笑。
总不能让他一杆枪自个儿阐扬吧?
曹仁又挥了动手,衙差们再次推出数十人,却并未进入大堂,而是站在了台阶下。
倒是沈默凌,想起前几日的血舌,看了眼这高雅纯洁的太子殿下,低笑一声,道:“也是,有太子殿下亲身坐镇,魑魅魍魉天然一个也逃不掉,高大人何必多心?”
在场的人纷繁转脸,就见貌若天仙的安然郡主身后,五个高矮不一的女娘齐齐拿下本身脸上的帷帽,安然风雅地将本身展露于人前。
“孙大人,下官大理寺少卿曹仁,奉太子殿下之命查办玉真观一案。”
孙恩眉头一皱,只觉不对劲。
高卢一眼瞧见为首的阿谁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先愣了下。
裴洛意拨动念珠的手指停下,抬眸,晚月般淡离的目光落在人群最火线,那款款而行的小巧身影上。
她本日穿了一身银细斑纹底的长裙,热烈的晨光落在她身上,折射出万千斑斓的灿烂。
不过辰时,京兆府大门前就站满了人,不止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更有很多穿着朴实的平常百姓,很多日夜为生存驰驱之人都放下了本日的劳作,来到了京兆府门前,想看一看这玉真观之案,官府到底能给那些个受害的无辜小女人们一个甚么说法。
夺人眼球,又灼民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