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话没说完,忽而一个丫环满面惶恐地跑出去,“大夫人,不好了!二娘子,她,她流了好多血!”
又想到方才苏文峰的话,顿时破口痛骂,“你爹那脑袋的确被驴踢了!被宋家做了枪使唤,还觉得能得甚么好!殊不知人家巴不得我们百口去给六娘做垫背的啊!”
“阿娘。”苏浩然打断她,“那件事人不知鬼不觉,不成能会有人晓得。我想着怕是有其他启事。您让人去查查,如果真有那起子不循分的东西在她身边调拨,早些措置了洁净,也免很多了不安生的岔子,坏了我的打算。”
暮色四合,蘼荼金色的夕云被夜幕感化,残暴而迷离的瑰紫色无声满盈,将那洇红的血渍一点点覆盖。
便听他微微低了声音道,“如果阿娘带着人,亲眼看到苏念惜躺在梁王身下,将事情闹开了去呢?”
苏高氏眼睛都亮了,却很快又皱眉,“就算如此,宋家也一定能娶二娘吧?”
主屋内。
苏浩然眼中歹意一闪,随即笑道:“此事阿娘就不必担忧了,我自有体例让宋沛河不得不娶二娘。”
苏高氏当下明白过来,苏念惜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梁王的女人,那宋家还能强娶个没了身子的女人不成?百年清流世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苏浩然扫了一眼,身后,珍珠悄悄地跟了出去。
苏念惜眼睛一亮,脸上的倦色散去,抬开端来,“小产了?”
当真神清气爽!连之前被苏文峰斥骂的郁气都一扫而空!
兰香园主屋内,苏念惜一身翠绿色缂丝碧荷单罗纱齐胸襦裙,暴露着白腻丰盈的手臂与肩膀,正懒懒惰散地趴在凉榻上,把玩动手里的一枚猫眼石衔莲子米钗。
苏浩然这才放下心来,走出主屋,看了眼站在门边的珍珠,走了出去。
宋康可不是那么好乱来的,必定明白苏念惜现在就是一个金饽饽,谁得了她都是泼天的繁华落怀里。
可现在事情闹开,他先前的策划难道完整落空?
冷着脸看向苏高氏,“阿娘,如果退婚了,难道就坐实二娘与宋二公子之间的私交了?并且,这桩婚是经贤人金口玉言夸奖过的,如果退了,礼部必定会上报给贤人。贤人还不是要晓得?”
苏高氏一愣,“甚么?为何啊?”
到时,她想如何拿捏便如何拿捏!不止如此,连全部国公府都能握在手内心了!
“甚么?!”苏高氏一个踉跄,扶住李嬷嬷的手就朝屋外跑去,“快请大夫!”
握着苏浩然的手连连轻拍,“还是大郎可靠,希冀你那只会窝里横的阿爹,我们娘几个,迟早沦落街头做乞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