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的眼底像蒙了一层冷霜,看着贺李氏,道:“舅母,看在外祖母的情面上,我便饶过你这一回。如果再有下次,带甚么不三不四的肮脏玩意儿到我跟前来,别怪我不念亲情面分!”
夏莲与碧桃对视一眼。
良辰忽而走了出去,看了眼封三,走到苏念惜身边,附耳道:“郡主,太子殿下要见您。”
举起那私印,道:“舅夫人好算计。奴婢取不出银子,又急等着用,天然还得要郡主去寻她。到时候,就是郡主去求她,如何说如何做都得她说了算。难怪方才这么干脆地将私印给了奴婢。不愧是贺家的夫人,心机不是那位王夫人可比。”
她转过脸,又阴沉森地看向早已吓得颤栗的王慧,“你也打得这个主张?”
这回好轻易得了个差使,定要做到苏念惜对劲的成果。
苏念惜弯唇,正要说话。
贺李氏还皱眉看向苏念惜,“你这孩子,舅母是一心为你,你怎地还建议脾气来……”
敢来算计她?那就叫你好好地出一次血。
且来的还是舅夫人,郡主竟然都能这么不包涵面。
家主的印鉴为证,用谁的私印就是以谁的名义取出。
苏念惜却笑了下,道:“不巧,我有贺家家主的印鉴。”
苏念惜已站起了身,道:“贺家的印鉴实在有两枚,一枚公用,一枚是外祖父私印。当年阿娘嫁给阿爹时,外祖父暗里里将他那枚给了阿娘,只说若阿爹兵戈缺银子,就用这印鉴去取。阿娘为阿爹取过两回。”
苏念惜先前仓促见过封三一回,见他还躺着便没多说话。
“咚!”
宿世,如果他还活着,本身会落到那般惨痛地步吗?
“小的昨日已去郑家要了账,郑家没认,还去京兆府报结案。只是负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报官他们也得还。”
对夏莲道:“去将多宝盒的第九层翻开,拿阿谁豆绿色荷包里的印鉴,跟无双姑姑去天宝钱庄取银子。”
封三一笑,道:“西市的端方,借一还二,外加利钱,五万两已是优惠了。郑家拿不出,已派人去庄子上寻蓉娘子了。”
“天然是想让她帮太子殿下诊治。”王李氏抢了一句,又道:“可我家慧娘生的这般千娇百媚,若太子殿下真的看上了她,你也不能拦着不是?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身为正妃,本就该替夫君遴选妾氏服侍。我家慧娘好歹与你另有几分亲……啊!”
封三这段光阴根基没在苏念惜跟前服侍,只觉无用。
国公府一众丫环仆妇全跪了下来,“郡主息怒!”
苏念惜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心头火,靠在圈椅里,看着还一副‘为你好’模样的贺李氏,斥道:“不会害我?那你奉告我,这小我,你送到我这来,让我带去太子跟前,图的是甚么?”
半晌后,一笑,“好,那我就将蓉姐姐的事儿交给你了。”
苏念惜长久地寂静半晌后,朝他竖起大拇指。
倒是无双姑姑,久经风霜,看出了端倪,笑着叮咛人重新上了一盏茶,拿起扇子给苏念惜扇了扇,笑道:“郡主息怒,为着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伤了身子,太子殿下怕是要心疼了。”
不由感慨此人强韧如草的生命力,笑了笑,道:“辛苦三爷,要了多少?”
“苏夫人与贺老爷当真大义!”
苏念惜没说话。
贺李氏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如许警戒,一脸委曲地说道:“念念,你如何能这么想着家里人?你父母皆亡,现在我与你娘舅才是你的娘家人,断不会害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