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余一听他说话,浑身一震,当即从坐位上跑了下去,直接跪在了地上,“殿……朱紫恕罪,沈家所言皆是歪曲!下官冤枉!”
干巴巴地说道:“下官晓得,下官晓得。”
杨庆余差点跳起来,“殿下,下官……”
便听沈春道:“那你倒是说说,沈鹄如何冤枉你了?”
沈春看着身侧杨庆余几近伸出去的脑袋,差点笑出声来。
他说着,一边朝前俯身,低低一笑,“你可明白,孤在说甚么吗?”
杨庆余忙道:“郡主但说无妨!”
苏念惜抿了下唇,这才有点儿惊骇普通地说道:“还说,五年前,就是扬州知府用默算计那场贪墨案,将全部江南的生丝供应都把控在手里,借此谋取巨富。贤人面上虽不说甚么,可没几日,就罚了悦嫔,还把六公主送去中宫了。我来之前,还传闻,六公主整日在中宫抽泣,眼睛都快哭瞎了。”
没说完,手腕被握住。
“嗯——”
杨庆余只觉这病歪歪的太子殿下浑身气势慑人,浑身盗汗直流。
琪哥哥做桎梏套牢蓉姐姐,逼着蓉姐姐这些年给悦嫔的供奉,这此中也必定有杨家的手笔。
倒是杨老夫人救了场,道:“悦嫔教诲不好孩子,天然是交给皇后娘娘更合适。只是……”她慈霭地看向苏念惜,“悦嫔娘娘夙来温善,怎地会做出此等错事?莫不是……被甚么人算计了?”
当即有管事将一群花魁歌女赶了下去。
沈春笑了笑,终究开了金口,“沈家为首,另有郑理,想必杨大人熟谙?”
脚尖轻碰了下她——差未几成了,别演得过分了。
她顿了顿。
被杨庆余恶狠狠地瞪一眼,只用帕子捂住眼睛,不敢再出声。
身先人朝他看。
“杨庆余,”沈春打断了他,“五年前的案子,孤不在乎,也并不想过问。孤这一回,是陪着六娘来江南探亲,至于生丝,贤人要,你们就给。但是多的东西,你们敢拿官家的,就该做好满门应对的筹办。”
“去,把安然郡主给我捆了。”
悦嫔的欢愉,苏念惜不信赖杨家人不晓得。
杨庆余心头一紧,仓猝看去。
那模样,清楚是要求得这位‘殿下’的定见!
“郎官,接下来要如何做?”
瞧着是筹议的语气,却并未给她点头的机遇。
苏念惜瞥了他一眼——如何俄然间摆起官家气势来了?不是要步步图谋吗?
“是。”
待他出了大门,却见那红顶金贵的小马车已经转过拐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