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便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裴洛意又想起了那夜的女子,柔嫩的身材,冰冷的手指,摩挲进他滚烫的肌肤。
“殿下。”玄影也走了出去,道:“查过了,安然郡主与摄政王素无交集,倒是苏家长房的娘舅,乃是神策军中一名奉车都尉。”
纪澜昂首,“殿下?”
纪澜的笑意也消逝,愤恨地咬了咬牙,道:“如果郡主能将事儿先捅到殿下跟前,沈默凌必定来不及下黑手。”
……
“哈哈!”纪澜大笑,“安然郡主啊!她亲口说的,盼着您白叟家仙福永享,仙寿永存呢!”
碎瓷满地。
纪澜提及本日那位安然郡主的连环手笔,满脸都是毫不讳饰的赞叹,一边说着,又摇了点头,“此举无异于将国公府完整置于风口浪尖之上,统统人都盯着国公府,暗中那些人倒是真不好脱手了。”
一人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话。
裴洛意松开手指,缓缓拨动念珠,珠响清慢,他沉吟半晌后,道:“让红影去盯着国公府。如有不轨之人试图伤及安然,不必奏报,直接斩杀。”
纪澜笑开,眨眨眼,忽而意味深长地说道:“殿下何必用心说如许的话?清楚是担忧以沈默凌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晓得安然郡首要去那赏莲宴,只怕会找机遇摸索抨击。能从他手里护住人的,也就只要您啦!对不对?”
那张面庞霞姿月韵,与身边面无悲喜的佛像交相辉映,仿若仙尘。
“咳咳。”
沈默凌沉默地坐在案后,看着面前跪着抖如筛糠的几人。
“哐!”
半晌后,他缓声道:“去给本宫拿一份赏莲宴的请柬。”
苏念惜这么一闹腾,宋康再无能够执掌国子监。再培养亲信,有太子殿下从中运营,的确难于登天!
裴洛意神采淡冷,垂眸,拨动念珠,珠翠轻响。
纪澜一惊,“安然郡主会有伤害?”
纪澜一缩脖子,心道,哎哟,还真叫我说准了?这两人还真有甚么旧故啊?
又道:“只不过,如此一来,安然郡主可就不太安然了,她这么做,总不至于只是为跟宋家退婚吧?”
他不敢说。
随即再次握紧手中青玉念珠——那一晚,安然到底……有没有认出他?
半晌后,冷声道:“再去查莲蕊真人的出身。凡是活人,不成能无父无母无族无亲。这南景朝的朝堂,还轮不到他们翻云弄雨。”
他募地冷了眉眼,低斥道:“从那边学来这混不吝的话。”
垂眸,道:“安然此举,不止为退婚,想必亦是为了救玉真观那些女娘。”
以是,从不喜好热烈的太子殿下,要破天荒地去插手梁王那老色鬼的赏莲宴了哦!
原话是——去见太上皇了。
“是,部属加派人手。”
国子监,乃是一国栋梁出处。真让沈默凌握在手里了,便即是全部朝堂皆归他统统。
摄政王府。
“王爷饶命!王爷饶……”
说完,见裴洛意看他。
……
千眠香……
纪澜深觉得意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将军这女儿,之前只听闻她性子怯懦,没甚么主意,没想到她乃至还打通了西市的地头蛇来漫衍动静!让京兆府想压都压不下去!啧啧!公然虎父无犬女啊!经她这番布局,宋家必毁无疑,倒是恰好帮了殿下一个大忙。”
“去安排轿辇,我去看看母后。”
只见裴洛意静雪般的深瞳中倏而凝寒,“沈默凌并非气度开阔之人,安然揭露了玉真观,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他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