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着她爹只是个从六品的工部员外郎,来讲亲的也都是平常官宦人家,母女两个都瞧不上,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苏高氏正愁着呢。
“甚么前提?”
苏高氏听着这话就感觉不对,放下冷饮,目光微凉地高低打量她,“二娘,你这话,是何意?”
苏浩然扯了下嘴角,点了点头。
苏浩然看了她一眼,又道:“阿娘,如果能将六娘送畴昔,便是皆大欢乐之局。”
苏秀清一僵,再不敢说话,含着眼泪,被冯嬷嬷扶起来,踉踉跄跄地出了屋子。
苏秀清满脸的恨意,“我不过就是要她一个寒玉枕!她竟然就让人砍了绿翘的手!还打了我!娘!苏念惜底子就是仗着郡主的身份欺负人!您必然要替我做主啊!她凭甚么敢打我!一个轻贱出身的东西……”
苏高氏低笑,接过贴身婆子冯嬷嬷捧来的冷饮,渐渐地喝下一口后,又道:“她自个儿的未婚夫,她本身定当有计算。你又何必去操她那份心?”
苏浩然是苏高氏的嫡宗子,生得漂亮,平素里爱好个腿脚工夫,故而条板周正,不应时下都城流行的粉面魏晋之风,行走间很有几分狼行气势。
苏高氏眼神一闪,面上倒是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还不开口!这类话也是你一个闺阁女儿家能说出口的!”
苏秀清一听,内心对苏念惜更加鄙夷了,“铜臭之物,怎比得上宋家哥哥的身子安康?他今岁便要插手秋闱,如果不能安睡影响学业出息,当如何是好!我看苏念惜她底子就对宋家哥哥不在乎!”
苏秀清一听这话,眼里的嫉恨几近要漫出来!
“……甚么?!”
苏高氏神采微变,沉吟起来。
听了苏浩然的话她愈发心动,想了想,问:“你这般说,想必已有了章程?”
苏浩然笑着将请柬放进她的手里,“儿子此后出息如何,全看阿娘策划了。”
苏高氏一顿!立时朝榻边还跪着的小丫环扫了一眼!
“一来,儿子能得御前侍卫的职位,如果叫贤人看中,此后出息自不必说。二来,六娘没了明净,与宋家的婚事可就不能成了,如此便恰好遂了二娘的情意,又能将宋家皋牢进咱家手里。三来,有六娘在梁王身边,梁王还能不顾及我们家?此后阿爹的宦途,另有三娘的婚事,自是多有裨益。”
苏高氏声音拔高,又猛地压了下去,震愕地看向苏浩然,“玩……玩一次?”
苏高氏看他。
期间仿佛完整健忘了还跪在榻边的苏秀清。
苏高氏微讶,“梁王为六娘,竟这般舍得?”
苏浩然却笑了,垫着后脑勺说道:“如果六娘本身退了婚呢?”
“大郎听错了,宋家二公子与二娘有何相干?休要胡说,没得坏了你mm的名声。”
苏秀清虽蠢,却并非是个没心眼的。
苏高氏目色一沉,朝他看了眼,又笑起来,推了他一把,“更加说得不像话!冰釜罢了,为娘还能用不起?不过是不肯过分浪费罢了。”
苏高氏倒是不料外他听到了,拍了他一下,“混闹。宋沛河是六娘的未婚夫,又是书香家世,先不提六娘将这桩婚事看得极重,便是真的宋沛河看上了二娘,放纵家中庶女夺她一个孤女的婚事,你叫外头人如何群情我们家?”
苏高氏笑着拍了他一下,“为娘宿世里欠你的!”
苏高氏笑着打断,又对苏秀清笑道,道:“脸上既然伤着了,就别到处乱跑了,归去好生歇着吧。冯嬷嬷拿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归去后细心地抹开,免得留了淤痕欠都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