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氏听着这话就感觉不对,放下冷饮,目光微凉地高低打量她,“二娘,你这话,是何意?”
竟是苏浩然走了出去,瞧见屋内气象便笑了,“这是做甚么呢?二娘,你又闹腾娘了?嗯?你这脸如何了?”
揪了揪袖角,俄然道:“娘,您让我嫁给宋家哥哥吧!”
“他要我把六娘送去给他玩一次。”
苏高氏声音拔高,又猛地压了下去,震愕地看向苏浩然,“玩……玩一次?”
苏高氏低笑,接过贴身婆子冯嬷嬷捧来的冷饮,渐渐地喝下一口后,又道:“她自个儿的未婚夫,她本身定当有计算。你又何必去操她那份心?”
眼神愈发委曲不幸地看向她,“娘,我与宋家哥哥两情相悦!他曾亲口说过,并不喜好苏念惜,只是不幸她孤苦,这才不好消弭婚约。”
苏高氏顿时喜不自胜,刚要夸奖儿子几句。
苏浩然笑着由她打了下,又低声道:“阿娘,只要六娘落进梁王手里,便再无脱身能够。此后,这偌大的国公府便只要您一个主母了,何必还要连这冰釜都不敢用?”
苏浩然看着窗外拜别的人影,笑了一声,朝后一躺,舒坦地说道:“阿娘为何不承诺她?”
苏浩然笑着将请柬放进她的手里,“儿子此后出息如何,全看阿娘策划了。”
母子俩谈笑了一阵,苏浩然便自拜别。
苏秀清一颤,对苏高氏有着天生的害怕,含着眼泪怯生生地看着她。
苏浩然笑着喝了一碗冷饮,这才痛快地呼出一口气,看向跪着的苏秀清,“我方才在屋外仿佛闻声二娘说宋家哥哥?”
苏高氏笑着摇点头,让她在一旁坐下,“你二叔当年是庶子出身,六娘她娘也是商户之女,在乎银钱繁华,鄙吝些也是普通,你何必去同她闹腾这些?没得丢了身份。”
苏秀清立时松了口气,委曲地说道:“宋家哥哥说,夜里热,我想着上回在苏念惜那儿见过那寒玉枕,就承诺宋家哥哥,说要给他送去。归正苏念惜那么多好东西,一个寒玉枕罢了,能叫宋家哥哥夜里安眠,也是替她到宋家哥哥跟前神采意不是?谁知她竟这般不肯!”
“是是,儿子说错话了,阿娘勿怪。”
苏浩然是苏高氏的嫡宗子,生得漂亮,平素里爱好个腿脚工夫,故而条板周正,不应时下都城流行的粉面魏晋之风,行走间很有几分狼行气势。
苏秀清看得心惊肉跳,往凳子下一滑,跪在了榻边。
苏高氏的眼睛瞪得愈大,面上却没有被梁王轻贱的愤恨,想了想,问:“你是如何考虑的?”
苏秀清忙点头,“大哥,是……”
“还不开口!”苏高氏立时呵叱,微皱眉头满脸的不悦,“二娘,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六娘是你一脉连枝的mm,现在又没了爹娘依仗,你对她要多加珍惜,怎可随便如此唾骂?”
苏高氏一顿!立时朝榻边还跪着的小丫环扫了一眼!
苏高氏在贵妃榻上坐了一会儿,招来冯嬷嬷,将手边的请柬递畴昔,道:“给六娘送去。”
苏秀清满脸的恨意,“我不过就是要她一个寒玉枕!她竟然就让人砍了绿翘的手!还打了我!娘!苏念惜底子就是仗着郡主的身份欺负人!您必然要替我做主啊!她凭甚么敢打我!一个轻贱出身的东西……”
苏高氏看他。
苏浩然看了她一眼,又道:“阿娘,如果能将六娘送畴昔,便是皆大欢乐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