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郡主都未曾前去,三娘子无端跑去做甚?
不一时,正殿和煦的宫灯下,裴洛意展开了那张细细的小纸条。
苏高氏愤恨地摔了手里的茶盏,看向中间的苏浩然,“那贱婢如何办事儿的!”
苏秀清攥着被面的手都在抖,颤声问:“是谁送来的?”
冬雪坐在窗下,看着外头静悄悄的夜,不时朝春雨阁方向看去,愈发惶恐失措。
蹲在暗夜里就像个大黑团的红影挠了挠下巴,歪头想了想,摸出个细细的羊毫,在舌尖舔了舔,写了张小纸条。
想到那竹园,她脸上有浮起一层恼意,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么脏的东西也往府里带!不怕别人笑话我们府上是甚么下九流的肮脏地界儿!这贱人,还为那些脏东西下罚了那些主子,这不清楚就是存了心肠关键你的名声么!”
笑着摇点头,将腰间挂着的玉珏拽下来递给小菊,道:“赐给晴儿,奉告她,做得很好。再去跟方叔说一声,看管竹园的婆子主子,全都押去演武堂,打三十棍,发卖出去,另寻忠心的看管。再满府奉告,若另有不长眼的随便去竹园乱闯,家法服侍。”
苏高氏只一瞬就反应过来,一鼓掌,“不错!人住在府内,哪能轮得着她来照顾?再说她一个身无长物的草包,指不定能给人家照顾坏了。”
苏浩然双眸阴沉,道:“阿娘莫急,我着人去问问。”
红月道:“恰好郡主跟前的冬雪姐姐去给郡主拿血燕,见着您的这一份就一道提过来了。您瞧,还分了我们一碟子糕点呢!”
小菊歪了歪脑袋,道:“不知三娘子到底是如何出来的,不过晴儿姐姐硬是把着门没让进,三娘子歪缠了约莫两刻钟的工夫,这才走了。”
“哈哈,她还真是……踩着我的脊骨踩得顺脚呢!”
苏柔雪微微一笑。
然后从鼓鼓囊囊的胸口又取出个灰蒙蒙的鸽子,将纸条塞进它腿上的小竹筒里,往半空一扔。
青影一个蹦跶,将它抓住。
眼下一颤,握紧了苏念惜的小臂。
夏莲问:“她去竹园做甚?郡主不是有过叮咛,除了大理寺的官差前来扣问,其别人一概不得靠近?”
站在中间的青影一个寒噤,今后缩了缩。
操纵府里的人先挤兑几个玉真观女娘的明净,本身再出面保护,就凭如许的小把戏,就想博得个慈悲宽大的好名声?
墨眸倏寒!
转脸,见苏念惜笑眯眯地朝前走,表情仿佛颇好的模样,也跟着欢畅起来,走在她身侧,挡住侧间晒出去的太阳。
苏念惜挑眉。
毫不知情的红月喜不自禁地说道:“二娘子,看来夫人还是心疼您的!晓得您亏空了身子,本日特地叮咛厨房给您做了这血燕呢!”
苏念惜扶着夏莲的胳膊以扇遮面,笑得花容尽色。
是夜,春雨阁,靠在床头的苏秀清浑身颤抖地看着摆在桌上的饭菜,特别那一碗非常刺眼的血燕!
小菊头一回领郡主这么严峻的叮咛,两只肉乎乎的眼睛都瞪大了,脆生生地应了,接过玉珏,回身就跑!
碧桃看得摇了点头——这孩子,被郡主宠得,一点端方也没有。
……
她转头,就见苏念惜唇角的笑意渐深,森厉阴狞,晃晃明日里,却若夜鬼入尘凡。
另一边的床内,秋霜隔着床帐,如同毒蛇普通,阴狠又抨击痛快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