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想到的?先前还真是他小瞧了这位郡主!
苏念惜却已转脸,看向走返来的曹仁,玉赤手指导了点,“曹大人,这个奴婢包藏祸心,您把她带归去好好鞠问,指不定背后就有甚么主使呢!”
纪澜瞧她这模样,又阴阳怪调地开口:“方才可真是万幸,若非郡主禁止,要让那刺客出来行了凶,这结果,如果贤人问罪下来,连累九族都是轻的,啧啧……”
他撇撇嘴,朝曹仁身后缩了缩。
站在几步外寂静不语的裴洛意,缓缓拨脱手中青玉念珠。
看向四周,问道:“大人,这……怎地竟要闹到这般境地?如何还会有人行凶?”
而纪澜此时已明白了苏念惜这招浑水摸鱼、祸水东引之计了,抛出一个似真似假的钓饵,让玉真观一案中统统牵涉之鱼全都追逐而上!
就见那几个被扣住的家人中的一个忽而不知从那边摸出一柄短刀来,朝前一挥,差点扎在一个衙差的肩膀上!
曹仁看了眼谈笑晏晏的苏念惜,乐得不可。
娇白如云的面庞上,菱唇冽艳,笑意森然。
“夫人!夫人!是你叮咛奴婢去找这几个妓娘的家人啊!还说,这些人与其给郡主做筏子招名声,不若你拿到手里来,既能打压郡主,又能给自家添好处!夫人,夫人!都是你教奴婢的呀!奴婢死没要紧,可奴婢另有家人啊,夫人你救救奴婢……”
“别跑!”
两个衙差上前就要拖李嬷嬷。
猛地反应过来——机遇!查玉真观的机遇来了!
那笑太诡异,一股莫名的伤害让苏高氏蓦地打了个寒噤!
她握住了刀柄,操纵民气做那锋利的刀刃,轻飘飘地挥下这一柄无情无念的刀,便斩破了苏家长房夫人最后的一点面子与尊荣。
她发了疯地挣扎起来,朝着苏高氏跪下。
瞥了眼那边的太子殿下,却发明这位殿下本日一变态态空中色凝寒,站在安然郡主身侧,也不知在想甚么,那眼神……就跟三九天的大雪堆满了似的,很有些吓人。
苏高氏顿时面色惨白!
为玉真观女娘做庇护,压苏家三娘强出头,纵苏家长房寻家人,右大理寺为破案横插手。
当真妙策!
“什,甚么?”李嬷嬷猛地转头,“郡主这话是何意?”
苏高氏看这景象较着不对,看了眼中间嘴角微翘的苏念惜,心下愈发惴惴。
站在台阶上的苏念惜瞧着那人熟门熟路地往小门跑远了后,才忽而轻声呼道:“怎会有人行凶?莫不是冲着这几位小娘子来的?”
衙差一慌,朝后连连后退!那人将人逼退,也不追击,扭头就跑!
世人还没反应过来。
李嬷嬷抖如筛糠,想开口。
看那些坏的流脓水的牲口们还如何躲!
世人惶恐失措地立在原地,曹仁雷厉流行地带着残剩的人将竹园包抄起来,并让回大理寺调遣更多人前来!
立时叉手,“多谢郡主提点,下官这就将人带走。来人!”
苏念惜笑盈盈地看向她,“犯官者,家人受累,坐实罪过,举家刺字毕生为罪奴。李嬷嬷,竟不知么?”
李嬷嬷跪在地上,落下老泪,“是,是老奴做的……”
话没说完,忽而抬头撅倒!
不等想明白。
“咔嗒。”
苏高氏想要禁止已来不及。
他缓缓抬眸,就见那少女,一身素衣,涩如青果,站在一片暗淡暴风与惊呼乱喊当中,恐惧无谓。
因而故作讶然地看向苏高氏,“夫人竟不知么?这玉真观的女娘,本有二十多位啊!因着被人灭口就剩下这几个,是为了安然才送到国公府以图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