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当得!今后严仙师的吃穿住用都包在小老儿身上!”刘管事见他一上来就用上了靠近的称呼,内心欢乐,一张老脸笑得如同七月里的菊花。
行完礼后见半天没有声响,韩诚不由得昂首看向了醉道人,但见其眼皮一挑,眼神鲜明凌厉如刀,竟似能刺穿他的灵魂!
阿谁中年男人的身份他是晓得的,乃醉道人门下首徒韩松,一身修为深不成测,净得醉道人真传,最让他吃惊的还不是这个。
室内摆了张大理石镂金几案,几案上有一套茶盘和一个紫衫木盘子,茶盘里有一个茶叶筒和一套青花茶具,而盘子内则盛着一些干果糕点。
刘纯一见这位醉道人长老新收的弟子气质内敛,风采不凡,更加不敢小窥,抢在火线一边带路一边扳话道:“严仙师的居处,小老儿已叫人打扫清算好了,等仙师入住后,如果发明还缺甚么,固然开口叮咛,小老儿定会叫人购置好当。”
话音未落,便看到一个三十余岁,背负宝剑,留着美须,穿戴月白道服做修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俄然呈现在了视野里,他硬生生将最后一个字憋回了肚子里。
面对刘纯毫不粉饰的阿谀和夸奖,严人英不骄不躁,只是浅笑着点点头,除了谦善有礼外倒也没有甚么其他表示了。
如果韩诚表示的再恭谦寒微一点,刘管事内心还好受些,当着醉道人爱徒面前,虚荣心多少能获得一些满足,恰好摆出这一副模样来答复,心中如同平空长了根刺普通,扎得他一阵生疼,火气“嗖”得一下就上来了。
韩诚跟着韩松一起穿堂过殿,最后到了一栋古色古香,精美新奇的居室外。
刘纯仿佛听到了一句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如果不是顾虑严人英在旁,就要忍不住捧腹大笑了。
将韩诚引入阁房后,韩松并没有退去,而是恭恭敬敬的立在了醉道人身侧一旁。
另有黑漆泥金围屏,螺钿交椅,装潢着走兽图形的明朝景泰兰博山炉,袅袅吐出沉檀的丝丝烟缕,如有若无的暗香在室内回荡。
峨眉山上品级森严,掌门、长老是第一等,位于金字塔顶,具有伶仃居住的别院和斥地洞府的权力,口出成宪;三代弟子们是第二等,他们只听长老或掌门的府诏,常日里只需卖力修炼,尽力晋升本身的修为境地就行;杂活噜苏之事都是第三等的道童或杂役干,跟严人英比,刘纯固然要年长很多,在杂役处也具有不小的权力,身份上毕竟只是个下人。
“你小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醉长老是多么身份之人,如何会召见――”
严人英拱了拱手,淡淡的道:“如此,有劳老刘了。”
饶是刘纯脑回路再大,一时之间也没能想通透,直挺挺的立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严人英拍了拍他肩膀,暴露一丝不耐烦之色时,才回过神来,从速点头哈腰,赔罪报歉。
“回管事,七日一轮休,本日恰好是小的休假,并无调派在身。”韩诚不卑不吭的回道。
中年修士快步朝韩诚一行人走了过来,超出刘纯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
韩诚抱拳行了一礼,禀道:“没人请小的来,是小的本身来的。”
是醉道人作为一个堂堂峨眉二代长老,一个凡人眼中神通泛博,高不成攀的仙师,竟然聘请一个凡人杂役见面,仿佛还是一副商谈要事的模样,这实在太不成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