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双手掏了把水拍在胸口,笑骂道:“少来哄我——不过,我见你说得这般轻松,想来这事你已十拿九稳了……如此甚好,甚好啊!”
根哥一旁见状,倒是眼睛一亮,望着二人,嘴角暴露些许欣喜笑意。
一餐饭毕,宿灵与母亲清算洗涮去了,两个男人坐在院里的竹椅上乘凉。
“看来这箭上的尾羽,还是得给你粘上……”邱禁突地哈哈一笑,对宿平挤眉道:“我们家的至公鸡,是难逃一劫咯!”
侯志觍着脸,搓动手,凑道:“邱大哥,我也要!”
宿平道:“我还是再射几次吧——就当是练练手,等你们都歇了工,才一道回家。”
“去!”邱禁笑骂道,“你如果改叫我几声‘邱叔叔’,我倒也能够考虑给你制一个。”
宿平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旋即失声叫道:“啊?还要练呐?”
林老头与邱禁站在一起,一边拿汗巾搓着脖子,一边努嘴道:“阿禁,我瞧那孩子这几平常跟在你摆布,这说话、性子可越来越像你了。”
少年来到晾衣的竹竿旁,那杈子上挂着方才在溪里洗净了的缠手伤的白布,这会已然烘干了。将它收下以后,宿平允要拿回屋子里去,却听背面邱禁叫道:“宿平,你等等。”
“怎了?”宿平被他声音惊觉,旋即问道。
……
众长幼爷们累了一天,都是望溪边沐浴去了,脱了衣裳,赤条条的几十号男人,硬是将五丈多宽如镜的溪面,断了白花花的一片。
宿平转头过来,望着邱禁道:“邱叔叔何事?”
本日回到家中,却不是太晚,宿平母亲才开端燃烧做饭,他父亲也方从田间返来。
“我道你为何次次不中?倒是这尾羽在捣蛋。”邱禁上前自少年腰间取出两箭——此中一枚恰是侯志的翻云黑龙箭,将其同放于宿平面前道,“猴子的箭尾有羽,你的竹箭却没有,是以你的箭射在空中不如他的那般稳妥——这便是为何你连射不中的启事了。”
宿平接过,本来又是一枚木决。淡黄色的圆面上,树纹还清爽可见,里外都磨得亮光,明显是新做好的。
邱禁来到树下,在他头顶一人半高处,正有一杈,一腰粗细,分开腿壮两枝,他指了指那树杈,转头道:“根哥,可否在这里搭个吊绳?”
少年非常打动,便道了一声:“感谢邱叔叔。”将那新木决戴在了左手拇指之上,绑好腕绳,活动一番,高兴非常。
“好。帮我备两根大麻绳,再寻两个铁环,得有碗口大小。”邱禁十指虚交,在胸前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