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王机警想了一会儿,才道,“归正干系很近,宿平常叫他‘爷爷’。”
“那小子不是我儿子,他已与我宿家再无半点干系。”宿树根又道。他老婆闻言,一甩凳子站起家来,叫道:“你把儿子赶出了家门,看今后谁来给你送终!”
正进了院子,才走几步,便见一个小女人冲了出来,边跑边哭喊:“父亲!父亲!求求你让哥哥返来吧!那不是哥哥的错!”绕过田丘,直接就向他身后的宿树根扑来。
前头就是那乌篷船的地点。
田丘将这统统看在眼里,头也不转,倒是对小癞子道:“机警!这老头是甚么人?”
只是那手才挥了两下,却又僵在了空中。
“啧啧!真是个好爷爷!”田丘眯着眼,探了探身子,靠近孙犟头道,“那么……我们就按着这位爷爷的说法,去那湘――水――边!”说到最后,已是一字一顿。
“不错,他确切是在骗我们。”田丘道。
“那小子快些上来,我们要开船了!”却听船上的人影打断了宿平的话头,竟是先主动号召起来,嗓音里听着倒像是个年青的男人。
这会儿,人群里倒是温馨了很多,倒是个个都在想着一个题目:“这宿平小小年纪,到底犯了甚么事了?……”
“那还往湘水去么?”那人道。
少年吃紧忙忙撒了腿就往回跑去,才跑了两步,俄然眼睛一闪,倒是拐了个弯,跳下了河滩,冲向江边。
“好得很呐!好的很!”田丘森然一笑,舔了舔嘴唇道,“我这就去寻他……既然是一个没了爹娘的野种,如果被我找到了,天然是打死了也无所谓――想想还真是镇静,我都有点等不及了!”说完,眯起眼睛又看了宿树根一眼,把手一挥,率先跨出了门槛。
田丘也不睬她,毒蛇般的双眼,只盯着宿树根一人,沉声道:“你最好从速把那小子交出来。”
“等等!”
宿树根喉结一动,咕噜吞下一口口水,冤枉却又无法道:“这位大爷,我当真是把他赶出了家门了!如果他没有去到张员外府上,我确也不知他的下落。”
“废话!我是问你,他与这宿家干系如何?”田丘斥道,目光还是锁在孙犟头的身上。
王机警见灵儿指着他,心中犯虚,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却听前面田丘喝道:“搜!”他那几个弟兄便向着宿家的宅子鱼贯而入。
“放心吧,宿平天生聪慧,自会逢凶化吉的。”孙犟头拍了拍宿树根的肩头,欣喜道。
宿平更是脚不断步,拼着小命又加快了几分。
“你这老头,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田丘现在凝睇着孙犟头的双眼,“那小子即便是往东南的岔道去了,你又如何晓得他是去了湘水边上!――还说没有扯谎!”
见此举见效,田丘便朗声喊道:“众位父老乡亲,我乃乡里张老员娘家的人。此番前来,是要缉捕这家的儿子宿平。这小贼眼下正作歹在逃,如有人见到了他,烦请当即奉告,张老员外自会夸奖白银五十两!”
出了院门,却见内里现在已围了一圈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小癞子朝人群里叫了声“爹、娘”,本来都是些村里看热烈的人,王癞子天然也在此中。
“我……我……我也是猜的!”孙犟头结结巴巴道,神采间微微现出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