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宿平支支吾吾。
雷敢指倒是毫不在乎,竟然还死皮赖脸地问二寨主讨赏钱,说是若非他火眼金睛、慧眼识珠,保举了宿平一道前去,这三千两银子铁定一个子儿也拿不到了。
这是洞庭湖端五龙舟大会的一月以后,骑马射箭的是宿平,山上督练的是法华。
蓝衣少年鞍坐其背,左手持弓臂,右指扣箭羽,转眼行到一个左边山脚转弯。
“莫非那龙舟大会上的一箭不是你射的,是有人讹传?”少女诘问道。
倒是在官道上与宿平劈面相逢,相逢时恰在那山脚转弯处,当时宿平刚要把箭射出,见了二人过来,吃紧忙忙间倒是收势不住,那箭噗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的草丛里。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那就别思了,谅他个光杆知府,还敢与我们三山二岭为敌?――对了大哥,既是南岭的来信,那舒岭主有没有说甚么?”黄鹤杳想起此信的来路,便问道。
宿平倒是被分了一百两,却被他回绝了,最后推委不下,便开口要了两身新衣裳。本来少年从半山沿出来的时候,还穿戴客岁的旧装,早已有些捉襟见肘了,春季一过,身子愈发高壮了很多。黄鹤杳喜滋滋地收回银子,二话不说,不出半月就叫人给他制了五套,蓝的青的、长的短的、夏的秋的都有。
……
“把弓扔了!”舒云颜又号令道。
“就是他。”雷照峰道。
黄鹤杳笑骂:“那姓樊的还忒不是个东西,人家美意救别性命,却反过来做白眼狼,早知此人如此暴虐,那日便该杀了了事……不过此等肥缺,为何不见那四派之人前来顶替?”
少年扭身把眼一凛,在这七八个箭靶中立时找着一个架上绑着大红绳的,只看他毫不游移,右手一放,木箭吼怒而出。
“你本身看吧。”大寨主把那信纸呈开,送到老二面前。
“是他?――他不就是因前些日子在倡寮里闲逛、却逮到了个禁军军官,而被天子破格汲引的那位么?”黄鹤杳顿时想起一人。
“虽无直接干系,但也确切有关,这泉源便是洞庭湖的龙舟大会。”雷照峰倒是一脸正容,“――此等功德经你们一搅和,那袁州通判樊马良趁机参了知府一本,说他与我们沆瀣一气。天子天然大怒。一怒之下便就把人给撤去,换了个新的过来。”
“皇亲国戚可不来与我们做邻居……”雷照峰笑道,接着晃了晃那手札,“此人名叫秦中仁,是个刚从扬州处所调上来的新官……你可想起来了?”
舒云颜回身跳起,手掌连拍:“哈哈,打中了、打中了!……咦?你怎地耷拉着个脑袋?呀!不会受伤了吧?”
风雷寨,“风雷聚”。
宿平微微一惊,却不慌乱,下认识里向后一挪,闪身遁藏,顿叫她抓了个空。这便是他耐久与三寨主对招、不时防备对方脱手的好处。
这近似的一招,红叶也曾用过。不过三寨主耍将起来,叫做“马飞蹄”,活像黄狗撒尿,而舒云颜却更如天鹅翩舞。宿平天然不能叫她踹中,可也不好抱她脚踝,因而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