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中又是一声叫唤:“妙手救我!”
拂袖而去。
恰是藏己伤人好机会。
蒙湿诗重重哼了一声:“等我抓住了那人,再来与你‘南林苑’算算总账!”
周真明跑在台上,目睹就要被人追至,俄然斜里插过几个伶人,伸开双臂拦住那些暴徒的来路,此中一个还面露劝色道:“几位大爷,千万莫要动气,放他一马吧。”
中年男人如获大赦,谢天谢隧道:“你从速劝老头儿和棋回家吧,我实在挨不住了,这五个子已经下了半个时候了。”
“快接住!”蒙湿诗又叫一声。
少年晓得追兵已到,敏捷回身,背着后门撤上几步。
周真明正色道:“我还没谢过呢。”
再说宿平翻过围墙,又见周真明还在一旁站立,哭笑不得道:“这位大哥,你又呆在这里做甚么?”
宿平从未见过如此陈腐之人,叹道:“既是如此,你谢过了就快走罢。”
可此时宿平望去,却有一人正在那角落的围墙下来回踱步。只瞧他那顶纯阳巾帽,就知是青年羽士周真明。
站立闭目标少年嘴角牵笑,豁然展开双眼。
台上的帮众们也是急不成遏,举拳就要打这些伶人。
姚山凤看了他一眼,嗔道:“你与爹爹还未返来,如何叫我关门?”
他是宿平。
只见他冲到墙前,止步一个飞跳,身子腾空而起,两掌搭住墙沿,借力之下两腿一荡,悄悄松松便翻身而过。对于这长年扎着沙袋练引体向上的少年来讲,翻墙此等小事确是再适意不过。
宿平点头。
全堂顿时堕入一片昏黑。
宿平允愁找不到通往背景的帘幕切当地点,陡遇亮光射来带路,满心窃喜,迈开大脚几下便跃下台去,一掀幕布、钻入不见。
十几对瞳孔里跳动的那最后一苗灯焰,蓦地熄火。
宿平嘿嘿一笑,撒开两腿。
反观斧狼帮的人,刚刚才打错了弟兄,立时变得缚手缚脚,被动万分。
倒是已经晚了。阿谁帮众侧身躲开砸来的灯笼。灯笼摔在地上,被厥后之人几下踩踏,碎得不能再碎了。
暴徒终究脱了禁止,可没等他们近前几步,就一个个地双目圆瞪。
就在这些暴徒跑来一半的时候,俄然中间有人也“啊”的一声痛叫。本来是藏在桌子底下的宿平终究脱手了,不过他打了一拳以后,又就近拉了一人,使出尽力将他甩到朋友中间,撞向他们。
斧狼帮的帮众经他们一挡,立时叫周真明逃了开去,个个面露喜色,连叫“滚蛋!”
宿平闻言几近崩溃,又惊骇有人追来,不再与他聒噪,只把那顶纯阳帽一扯,塞进他的怀里,道句“快回!”便回身而去。
“不好!”蒙湿诗心中一震,失声狂叫,“快些抓住他!别让他灭灯!”
蒙湿诗突逢亮暗交汇,目线不聚,心中正忐忑难安,只感前头人影忽现,来不及开口叫唤,就觉颧骨传来一阵狠恶的麻痛,接着左眼好似被猛挤了一下,热辣辣的泪涎迸将出来,火烧普通的焚灼。
宿平无法道:“你等我又做甚么?”
“嘿嘿!我赢啦!”侯老头朗笑一声,站了起来,目中精光闪闪,那里另有半分耆老的模样。
蒙湿诗看得折扇狠拍。
伊婷好整以暇道:“蒙爷又错怪了,他手中有剑,我们怎敢上前?”
这羽士当真拜了一拜:“衡山九真观周真明,多谢妙手相救之恩,敢问妙手高姓大名?来日也好相报。”